2017年4月30日 星期日

2017「探尋埔里戲院」工作坊

2017「探尋埔里戲院」工作坊
時間:2017/5/6(六), 7(日), 13(六)
地點:埔里永樂園青年旅館
報名:goo.gl/1tYi6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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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6日(星期六)鄭中信、許蕙玟
第一階段(3小時)0900-1200
1-1什麼是故事採集?故事採集需要注意些什麼?
1-2如何拍攝採集現場?如何拍攝人物肖像?
第二階段(4小時)1300-1700
2-1埔里戲院在哪些地方?(導覽活動)
2-2導覽現場拍攝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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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7日(星期日)鄭中信、許蕙玟
第三階段(3小時)0900-1200
3-1人員編組、故事採集、訪談實作(初級)
3-2採集方法、內容討論(包含文字、影像)
第四階段(4小時)1300-1700
4-1人員編組、故事採集、訪談實作(進階)
4-2採集方法、內容討論(包含文字、影像),兼談轉錄與撰稿
4-3如何將訪談資料撰寫成文稿?
(完成文章撰寫,以利5/13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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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星期六)鄭中信、謝如珍
第五階段(3小時)0900-1200
5-1採訪稿內容討論(針對5/6-7所撰寫的稿件)
第六階段(4小時)1300-1700
6-1編輯與實作
6-2學員分享與回饋

轉貼自「拾芭樂FB」專頁

埔里巷弄中的陶氣女孩—黃筠筑

埔里巷弄中的陶氣女孩—黃筠筑

劉卉榆/採訪    胡君柔/攝影 (封面相片由黃筠筑提供)

那天陽光明媚,穿透玻璃窗,灑落在埔里巷弄中的一間工作室。在我的面前是一位透露出簡單率性氣質的女性,和身旁的老公並肩,雙手輕輕的扶著獨特的陶杯。她是黃筠筑,同時也是這間剛過十歲生日的「陶來福陶藝工作室」的經營者。

創業的萌芽



黃筠筑說:「我們家以前是居住在山中的,附近沒有其他房子,馬路上也沒有幾輛車會經過。」在如此純樸、寧靜的環境下成長的她,泥土是她的玩物。這一投入,便絲絲入扣,一直伴隨著她到大學、創業和工作室成立十年的現今。然而,自行創業其實並非從小訂定的目標,而是來自計劃之外的萌芽。大學臨近畢業之際,黃筠筑一開始也想過和多數同學一樣考取研究所,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想法也不斷在變化。黃筠筑說:「研究所的道路比較偏向藝術家,所製作出來的成品較多是觀看型,價格相對起來也比較高。」且聽到經驗者的分享後,黃筠筑認為當前創業和自行學習得以滿足現況。若未來工作幾年後,又萌生念書的念頭,再回去考研究所也行。因此,黃筠筑返回故鄉埔里創業。「住家裡省錢,不需要付房租之類,怎麼樣也餓不死」她笑道。除了考量金錢因素,黃筠筑因為曾經居住過台中和台北兩個大都市,與埔里鄉村相比,她了解到真正讓自己舒適的是後者,雖然前者很方便,但每天光是見到車水馬龍,就很受不了。

創業的深根

黃筠筑思索了一下,說道:「當學生時,就比較天馬行空,藝術大學也不太會限制你。但當你真正創業後,要賣的東西還是要比較貼近市場!」學校所學較偏向於基本功,卻無法將創業的情況一一呈現指導。一如面臨創作的堅持,抑或是完全跟隨客人需求。對於這項問題,黃筠筑認為是否客製化製作在於她的心情和客人的要求。客人若是喜歡她的東西,而想要為咖啡廳添加咖啡杯,並僅在功能和容量上說明要求,其餘讓老闆自行創作,那這樣黃筠筑是可以接受的。但過去就曾發生,客人心中已有一張藍圖,只因為不會製作而提出類似代工製作的請求。這種情形可能導致個人主觀因素影響,就像天氣冷與熱的感覺,每個人的體感不同,而產生雙方間的認知落差,因此黃筠筑之後就不再接受這種委託製作。貼近市場的同時,也必須在自我想法中,達成平衡。而這即是學校無法教導的選擇。

創業這條路雖然有很多借鑑,但屬於自己的終究需要靠親自摸索才能逐漸清晰。黃筠筑的「陶來福陶藝工作室」不知不覺間走過了十年。十年不僅反應著顧客對於自己的肯定外,也代表著這一路走來秉持如一的堅持。黃筠筑提到未來仍會嘗試創新,但一樣依循自己,挑自己喜歡的東西去做,不能隨著市場喜好而隨意波動,導致最終的成果無法長遠發展。黃筠筑舉例,節慶商品就不是目前的銷售產品。她說:「像聖誕節或過年節日,一旦期間一過,客人就不會再去購買相關產品。」到了明年的同一個節日時,舊的節慶商品可能就會被新商品超過,而只能走向丟棄一途。因此在經歷過這樣的嘗試後,黃筠筑便明確的表明不想讓商品受到特定期間的限制,不管在贈送或使用方面,產品都得以在生活中的隨時滿足使用者的需要。

創作之於黃筠筑

黃筠筑注重自己的創作主導性。機器大量生產和手工製作的差異在於過程,後者會使成品每一件都獨一無二。產品的大小都不同,不管是在製作或是挑選上都能選擇適合自己的,較能從中體會樂趣。這就是為什麼她選擇手作陶的原因。「量產的東西比較像是人去符合產品,手做的東西則是產品去配合人」黃筠筑肯定的說。每一個碗的觸感和重量都不一,女生如果想要減肥,就可以挑輕小型;男生食量大,則可以選擇容量較大的碗。而創作的概念會每隔一段時間做小部分的改變,如波浪形狀是這段時間,下一個階段可能變另外一種。

從黃筠筑的作品中可以發現許多可愛的花草圖案,而這樣的概念源自於以前居住在埔里的半山腰,附近沒有鄰居,皆是花草樹木,加上外公家經營花店,所以她從小到大身邊都圍繞著植物。其實創作就是將眼前所看到的,影像進行轉換成記憶,再成為靈感來源,最後形成作品。黃筠筑說:「所以才會有很多人的創作與他人類似,有些可能並不是故意的,是因為他看過,而在不知不覺間印入腦海。」

十年的苦談

回想起過去,黃筠筑原先爽快的語氣,突然沉了,夾雜些哽咽的語氣說:「自己從一個很菜的人,走了十年,每天都覺得自己可能沒有辦法繼續,到最後還是做了十年。稱不上甘苦談,可能只有苦吧!」創業方面,黃筠筑一開始可以說是寄生在家裡,賺的錢只夠維持工作室的基本開銷,像燒窯、電費等。因為內心的不甘、沉沒成本和害怕未來後悔的發生,黃筠筑最終選擇堅持,也因而成就了今天。「做陶藝這件事就是做久了,別人才會看到、認識你」她說。對於想要投入陶藝或藝術相關的青年,黃筠筑表示如果想要走創作一途,就要不怕窮。如果有金錢上的依靠,那是在好不過,否則最後仍可能因生計,而為五斗米折腰。
返鄉

對於返鄉,黃筠筑認為不管是選擇在大城市闖蕩,抑或是返鄉,沒有優劣之差,主要還是要看自己的想法如何,自己必須最清楚想要的是什麼,喜歡的又是什麼,什麼事情是適合,又或是不適合的。不像在一間公司上班,領穩定的薪水,返鄉自行創業的挑戰在於,盈虧自負,可能鑽很多錢,開許多分店,但也可能連生計都難以維持。黃筠筑說:「我那時候創業再窮,也不敢去怪爸媽支持自己,因為是自己要做的!」另一點在於是否喜歡自己的家鄉。有同學來自非大城市的故鄉,就拼命的想要留在北部都市。若說埔里在黃筠筑心中的地位則是很悠閒,和念書時期所居住的忙碌台北相比,她認為前者更加非常適合自己和工作,因為陶藝的工作需要靜下心,但台北的生活步調卻十分快速。不過返鄉最主要的觀點仍是認同自己的故鄉,能在家鄉中感受到舒適感才是返鄉真正的吸引力。

另外,黃筠筑也提到觀看家鄉的同時,很多時候都可能因為「習慣」,而無法察覺它的特別之處。埔里屬於觀光景點,所以許多來自外地朋友可能會來詢問黃筠筑,埔里有什麼樣好玩的地方,讓她也藉此跳脫平時的習以為常,了解到原來在觀光客的眼中,埔里是什麼模樣。因此有時候也需要換個角度出發,發現未察覺的家鄉價值。

人的特質,常常可以從其生活周遭發現蛛絲馬跡。從黃筠筑手中誕生的陶器,獨一無二,皆殘留著來自她的碎片。十年的「陶來福」,多年的「陶生活」,對於黃筠筑來說,兩者都會繼續走下去。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2017年4月4日 星期二

打造開創視野的埔里紙鎮:專訪黃世豐

打造開創視野的埔里紙鎮:專訪黃世豐

駱筱尹/採訪攝影


一位異鄉人,對於原本陌生的土地投入了百分之百的心力,他背後的發想是什麼?對於一個城鎮,他想傳達出什麼?他致力於讓更多人看到的,是怎樣的東西?


埔里意象

造紙龍的黃世豐經理,一位新竹的客家人,但卻選擇留在埔里、留在造紙龍八年。在來到埔里以前,他曾經在可口可樂公司待了十年,在那時接觸了社區營造,他看到了臺中理想國藝術街坊,也就是現在東海藝術街的改造,雖然是商業,但卻採用藝術的形式操作,在其中展現了生命力和想法,同時也影響了他對於埔里的期待。

而他在埔里所做的嘗試,其實就是「辨識」,讓埔里特殊的部份能夠突顯出來,讓別人透過某些特定意象,就能清楚的辨認出「你是誰」,像是櫻花是日本的象徵,番薯是臺灣島嶼的形狀特徵。但在臺灣的鄉鎮中,卻是普遍缺乏這種辨識的。有些時候,改造傳統象徵,被視為「捷徑」的一種,但很重要的是「改」而不是「變」。「改」並非打破傳統的原則,與拆解後再重建的概念並不同,「改」僅是將本質不變的事物,以不同的方式演譯,在本質中找尋新的詮釋方式。黃世豐曾以摺紙方式設計出在地意象的Logo,使其成為埔里辨識的一種符號,在深厚設計背後意義的同時,讓Logo在未來能更加廣泛的運用、讓更多人看到埔里。他默默的為推廣在地而努力,他的想法在一次一次與朋友的聊天、討論中累積起來,且更加完整厚實。


願景的藍圖

黃世豐所建構出的埔里辨識,是以紙張的意象,築起一連串逐步落實的規劃,從紙市集、紙藝巷、紙聚落,一路到紙遊城、紙節慶、紙學院等一層層的願景。

埔里過去是造紙的重鎮,而紙張的材料門檻較低,他期望一步一步打造出埔里「紙鎮」。關於埔里紙的意象──黃世豐預計從紙市集開始,插下旗子、灑下種子,讓外面的人看到埔里、稱讚埔里,從而喚起埔里內部人的信心。他還笑著說:「這樣也就不用一直提什麼返鄉青年,他們自然就會留在故鄉了!」埔里雖然造紙,但許多以紙材創作的藝術家都往外流了,他希望透過市集,讓返鄉青年看到埔里不一樣的可能性,讓這裡不再只是紙材外銷的地方。黃世豐認為返鄉,並不是逃離都市,而是燃起在心底流轉的對故鄉的關懷、對故鄉的期待。

規劃紙藝巷,是為了活絡巷弄裡的氛圍,透過設計過的藝術裝置、小型展覽,無關乎營利,就只是想擾動起社區的藝術氣氛,儘管作品在室外展示,可能風吹日曬雨淋,但透過這樣的方式,在巷弄裡添加一些不同的色彩。而紙聚落的發想,是由巷弄的空間,進而拓展至聚落的整體面,恆吉村是埔里手作紙的代表村落,恆吉村的延伸和發展扮演著不可或缺的角色。紙遊城則是將聚落範圍擴大,以較商業化的操作概念,吸引人來到埔里。

紙節慶是文化層面的深化,文化祭的發想,是建立在紙市集之上的。對於紙市集的舉辦,黃世豐抱著一啟動就要一直做下去的決心,甚至期待在三四年後,可以邀請到國際的職人、藝術家,因此,期望市集可以拓展成為慶典、成為埔里特色,讓未來的任何地區只要提到「紙」,都可以直接聯想到「埔里」。根植文化意象,灑下最初的種子是不可以忽略的。而紙學院藍圖的發想,是認為紙張的傳承和開創,必須要有學校的系統,以紙做為核心概念。事物能夠被有系統的學習,才能夠永續,也才能認識到真正的價值。

一個外地人卻留在埔里的理由很簡單,黃世豐說:「會留在埔里,其實跟使命感無關,就只是想做!」沒有什麼是必要、一定要做,有的只是他想做、他喜歡做,就像他鼓勵了許多在地青年在造紙龍創作一樣,有些事情只是機緣巧合、就是那麼湊巧,但有時候重要的卻是開創、是視野,並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意義,有時可以就這麼單純只是「想要」。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跟隨內心的返鄉青年:邱星崴

跟隨內心的返鄉青年:邱星崴

  劉卉榆/採訪、 陳奕良/攝影



「我十分重視事情對自己的意義感」目前作為苗栗南庄農村在地產業的發起人邱星崴,帶著自信與堅毅的如此說道,而這也是造就出南庄之後一連串蛻變的起因。

追尋意義,以行動作後盾

骨子裡天生有冒險因子的邱星崴,從小就時常與安穩的父母唱反調。高中時期曾經在家教和便利商店打工上做選擇。父母認為應以實薪高低作為考量點,然而,邱星崴注重於興趣所在,因為佩服於其縝密的物流系統,最後選擇到便利商店打工。邱星崴認為,以興趣謀生的想法,若沒有訴諸實際行動,就不具有說服力。因此,邱星崴遵循自己的意志,貫徹理念,以行動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除去表象,回到事情的本質

當邱星崴決定回到童年故鄉南庄,以復甦農村文化做為志向,他發現農村沒有經濟產業,是所有地方問題的核心所在。他回溯歷史長河,嘗試承接日治時期奠定的產業根基,將南庄產業發展,重新與農業接軌,以農業作為復興地方的首要焦點。一旦農業得以復興,農村擁有就業機會,讓青年可以回鄉生活,後續的許多表象問題,諸如隔代教養、老人照護、經濟弱勢等等現象,便可以獲得解決,而逐漸消失。而所謂的地方產業,也應當以文化觀點看待,並不能單純著重在表面物質。邱星崴說:「年輕後輩只看見生活的表象,把桐花季時戴斗笠跳舞當成文化,卻不懂裡頭的精隨,沒有看見前人與山林相處智慧。」過去提到南庄的農村文化,一般都只焦距在客家人的山歌和花布上。在地人的生活方式,反而較少談到,諸如河邊洗衣服、上山砍柴、提煉樟腦等等日常活動,這些才是文化的核心所在。如果這些深植於生活的文化,可以獲得重視,農村就擁有更多發展的潛力。

接受南庄的不同,走出南庄的特色

由於與苗栗人想要開發的理念相互背馳,邱星崴的社區營造需要多一份轉換的過程。同樣是台灣各地的青年返鄉,大部分的青年可以進行地方調查和地方公共議題,並且得到政府的補助與在地的支持。但是,南庄特殊的環境背景,不能比照一般非營利組織的運作方法,以承接政府的案子進行營運。其一是過去致力於社會運動,讓他變成政府的黑名單,其二是理念訴求挑戰固有生態,居民不支持,其三則是居民認為他們身為社區的一員,所以不能向村民募款拿錢。因此,邱星崴只能透過轉換的程序,以自主經營的方式維持運作,例如發展地方小旅行、舉辦工作坊,藉以得到經營的資金。此外,為了不受到農業惡劣的條件限制,邱星崴以體驗的方式起步,以他所稱的四級產業克服困境,藉由經營青年旅舍,讓年輕人透過農村體驗,來進一步認識農村。

經濟自由是一切的基本原則

對於當前地方社造的觀察,邱星崴認為很多地方都太早發生。因為,地方經濟如果沒有足夠的基礎,社區營造就無法自主、永續,終究是早產兒,後續還要投注更多的精力。邱星崴說:「平常可能會參與地方報刊和活動的農民,到了關鍵時刻,卻是依舊選擇地方派系,而不是支持你。因為,諸如維持農務的水圳維護,經費預算的編列與使用,全部都被地方派系所把持,讓農民的意願被綑綁,只能偏向有力量的一方。」邱星崴從經驗中領悟,沒有經濟自由,也就沒有思想自由和行動自由。社區營造的概念並不是不好,只是基本的經濟條件不足,所以沒有辦法好好發揮。

拓展地方:「生產」、「銷售」兩路線

目前邱星崴以提供平台的方式行動,第一個平台是「老寮Hostel」,這個既是「紀念著過去的風華」又是「暫時居所」的青年旅舍,是青年和農村之間的媒合者,主要在推動農耕換宿,藉以達到農村文化的傳承。第二個平台是「Valai農創店」,這個詞彙語義為「真的(泰雅語)」、「很厲害(客家話)」的農產商店,是市場和農民間的橋樑,主要在推動地方產業,好讓農民專注於農作物的「生產」,由邱星崴及其團隊負責判斷趨勢,成為農夫們的軍師,引領產品創新,逐步擴大產銷體系。此外,為了可以因應農村需求,持續培養人才,因此成立「山林學寮」。學寮的設計方向,分為「生產」與「銷售」兩大路線。生產的部分,在培養農產學徒,以課程講授,搭配實作的方式,延續生產人才。而銷售的部份,則是以「工作坊」的方式,藉由歷史背景、地方知識,讓參與者重新認識農村,進一步思考如何讓農村有更好的發展。   隨著「老寮」的知名度不斷擴增,邱星崴再次以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理念,也讓我們更加期待這位跟隨內心的青年,在不久的未來,能與地方擦撞出更多不一樣的火花。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田中馬拉松的幕後推手:鄭宗政專訪

田中馬拉松的幕後推手:鄭宗政專訪

文/温蕙瑄



自西元2012年創辦的田中馬拉松,短短不到幾年的時間,成功地打響了「田中」在全臺灣的知名度,讓更多的人認識了田中這個人情味濃厚的好所在。小編在炎炎夏日的午後,很幸運的採訪到了田中馬的幕後推手「鄭宗政」理事長。詢問原本在外地及海外工作的鄭宗政,是在什麼機緣下回到田中他土生土長的故鄉發展的呢?馬拉松幕後的點點滴滴又是如何呢?我們一起來了解吧!

懷念故鄉的人情味

國小畢業後即到外地求學的鄭宗政,之後又到大陸工作,在外地辛苦工作幾年後,突然意識到「頭頂別人的天,腳踏別人的地」,汗都是滴在別人的土地上,為別人忙作工,得出的結果也是別人的,這樣的意義在哪裡?思考著這個問題的同時,懷念著故鄉的生活,尤其是故鄉的人情味,於是他決定回到自己心愛的土地上發展。在經過幾年的努力後,發現回鄉貢獻是一種幸福,再辛苦,為故鄉付出的汗水也是甜的。

大家一起來跑步

小學時是棒球隊的鄭宗政,從小運動的過程中,養成了自己良好的運動習慣,也帶動了家人們的運動風氣。平常跑步,發現田中擁有很棒的環境及風景,有水圳、登山步道、自行車道,都是很適合跑步的地方。想要推廣自己故鄉的他,就想到可以舉辦親民又容易上手的馬拉松,來讓大家認識田中。這個計畫開始在他的心中醞釀。

關關難過關關過

任何活動一開始最大的困難就是經費問題,還好當時的田中鎮長鄭俊雄很支持鄭宗政的想法,共同籌措經費。對於籌備活動人力的問題,他一開始想要外包給外面的企劃公司去籌辦馬拉松,然而詢問過多家後,都被一一拒絕。拒絕的原因都是「田中這麼小,怎麼辦得起來?

最後,他決定自己來籌辦田中馬拉松。擁有多次路跑經驗的鄭宗政,決定舉辦一場擁有國際規格的馬拉松,以在地特色與其他路跑活動區分開來,秉持著以選手為尊的精神去籌劃。
在跑馬拉松的過程中,毅力是必備之外,也很需要加油聲與補給,於是他想要邀請鄉親們為選手加油。一開始,有些鄉親們連馬拉松是什麼都不知道,於是一場又一場的說明會開跑,慢慢的與鄉親們解釋什麼是半馬、全馬,該如何為選手們加油,該製作什麼樣的樂器與音樂以增強加油力度,如何準備路上的補給等等。後來,他直接和鄉親說:「就像農村的酬神活動一樣,我們就把外來的選手當作我們的客人,澎湃招待就對了。」這樣解釋後,鄉親們就比較理解了。除了鄉親們的支持外,還有長達九個小時的交通管制要與警方、鎮民協調,還要請志工們幫忙管制,由此可見,舉辦一場馬拉松需要耗費許多的人力與資源。

戰功彪炳的田中馬

最終的成果是甜美的,看看田中火車站的人次年流量,從往年的平均26萬人次,在首屆田中馬拉松之後,年流量達到47萬人次之多,將近兩倍的成長,不僅為田中打響了知名度,也為當地帶來可觀的經濟收入。鄭宗政說「你想想看,平均一個人來田中跑馬拉松,食衣住行,一天至少花兩千元,一場馬拉松參加人數大約有一萬人,這樣算一算,一天就有兩千萬的收入了!」除了經濟面的影響外,這場活動也讓身為田中的鎮民對地方的認同感提升,也對田中更有自信。田中本地的運動人口也跟著提升了呢!打響知名度後,田中觀光協會也陸陸續續的舉辦了許多深度旅遊,像是「田中尋米小旅行」,可以騎著單車在田中的農田及鎮上的大街小巷中遊晃,也可以在欉黃樹中,親自採芒果品嚐,種種體驗活動將讓田中的觀光熱度持續延燒。

「我們團隊把田中馬拉松當成是一個品牌在經營,這也提供了一個平台,讓更多年輕人看到田中的潛力,願意回來創業。目前已經有小農回來了,在地樂團-「Love Me 520 愛米樂團」也在田中開設了音樂教室,教當地人學音樂,陸續也有年輕人開始回來發展飲料與餐飲業。」鄭宗政驕傲且開心的說著。之後,他還打算籌辦跑步旅遊,以及結合跑步與腳踏車的活動的「一騎跑」等活動,準備帶動田中的發展呢!

創新的思維創造年輕人的機會,大家一起來讓自己的故鄉變得更好,何樂而不為呢?在鄭宗政的身上,我看到了願意提攜後進的精神,更讓我感動的是願意為故鄉奉獻的一顆熱血的心。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農村的藝術家:黃鼎堯

農村的藝術家:黃鼎堯

陳奕良/文



傳統農村與現代藝術,兩者乍聽之下似乎完全不相關甚至於格格不入,然而臺南土溝村卻成功結合了兩者,營造出這一片農夫與藝術創作和諧共處景象,而創造出這片美景的幕後大功臣,正是出身臺南藝術大學的黃鼎堯。


親身入住農村與生活結合

因為研究所專題,讓黃鼎堯投入土溝村這個鄰近嘉義的臺南邊陲村落,一般的研究所,應該都是待在學校做研究居多,但黃鼎堯卻是親身融入土溝村,待在村子的時間遠大於待在學校。因為他認為,想要真正了解當地的狀況,就得參與村裡大大小小的事,而不是單純只做幾次鄉土調查就能達成的。因而他直接入住成為土溝村的一員,親身參與村子裡的食衣住行。


年輕世代與傳統世代的碰撞

七零年代出生的世代與七十幾歲的老人,想法差距極多。黃鼎堯參與地方的方式,是先從土溝村的牛下手。早期全村有幾十頭牛,但是,當他到土溝村時,全村只剩下唯一一頭,眼看這最後一頭牛也要走入歷史,他決定幫這頭牛蓋牛舍,從接洽牛主人到全團體動工,耗費不少時間。整個青年團隊一開始還被質疑是詐騙集團,免錢的建築團隊,為村子服務,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南藝大學生團隊為了打開老農們的心房,在土溝村耕耘許久,進入地方兩三年的期程,整整有一年半的時間,在與社區耆老泡茶聊天培養感情。老農民們也把這群青年視為自己的孩子般,彼此間不只是完成了創作,也建立了一段不可分離的羈絆。

南藝大團隊也在土溝村舉辦各式活動,吸引青年投入農村,從除草、插秧到畫藍圖、蓋房子,一群來自各地的人,一起揮灑汗水,也讓農村頓時間注入了一股年輕的熱血。這些活動帶來的不只是農村的勞動力,也帶來了一群有所企求的青年,與南藝大團隊以及老農們碰撞出更璀璨的火花。


把房子蓋慢的建築方式

一般的建案,追求的往往是建築速度,幾年幾期能完工。但南藝大團隊的建築方式卻反其道而行,以蓋給老農們看的方式,慢慢建築。農夫們下田工作時,建築團隊就停工,當他們在村裡休息泡茶時,便開始工作。在一筆一劃的構築的同時,村人就會看到這群人的建築方式,也會邊看邊提出想法,提出他們認為該有的樣子,讓藝術建築型態結合農村生命力,而這樣的結合也符合雙方的理念與表現型態。砌一座牆花上整整一個月,卻讓整個團隊引以為傲,因為這是結合了兩個世代、兩種形式的呈現。

黃鼎堯認為,社區營造最重要的是質,土溝村的遊客數量,可能沒有幾千幾萬人,但這些遊客的回流率卻是高的。土溝村有慢慢探索的特質,可以為遊客帶來另人回味無窮的農村藝術體驗。以量取勝的地方,往往速成很獨特的建築地標,短期之間,有許多輛遊覽車來來往往,遊客卻是走馬看花的逛逛,不會有太深刻的印象,離開後可能也就忘記這個地方了。讓人放慢腳步探索上一整天,甚至花上一整天都探索不完的、令人沉浸參與的行程,才是他所追求的。


農業與藝術的結合

藝術進入農村,正好促成了一種嶄新的生活型態。生活美學的塑造,並不限制任何形式,土溝村正好有一群藝術見長的學生團隊進駐,所以,以藝術的方式做出了呈現。世代想法與理念的互相激盪、碰撞,過程中的發想才是最重要的,最後表現出來的只是一種形式。

而生活型態的改變與塑造,對於老一代、一輩子務農的村人是很難去達成的,一開始為了讓老農們接受,便直接一磚一瓦去蓋那所謂免費的牛舍,村人們見到時,就會提出自己的想法,應該要開兩扇窗戶啦、應該要加裝冷氣啦,這些不同的意見。佐以南藝大學生團隊的藝術建築手法,不只拼湊出了符合雙方共識的建物,也拼湊出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讓接下來的行動,可以順利的推動。最後這間「牛舍」成為土溝村的村莊集會所,村民時常在這個地方開會、聚會。牛舍的建造,確實住進了一群「牛」,土溝村重要的土牛精神,重新在這樣的生活型態之中,又被重新尋找了回來,也讓他們對自身所居住的村莊尋回認同感,不再是說著土溝是臺南邊陲,讓他們相信與了解,土溝村十分重要,土溝村不是邊陲,而是世界中心。

生活美學的推廣與傳播

誠如黃鼎堯所說,南藝大團隊打造出來的,並不是一個美術村或美術館,而是一種生活型態,不過正好是以藝術的形式呈現出來而已。而這樣的生活型態,讓來自各地的藝術家能夠欣然自得,與當地村民也能一同創作,產生出一種「夥伴」 的感覺。

像是石雕藝術家侯加福就是如此,他在村中雕刻石牛的時候,也是以刻慢的形式來創作,村人經過就會提出自己的想法,想像這頭代表「土溝精神」的石牛會有的樣子,邊雕邊結合了老農們的記憶與生活經歷。最後村人們全都說完成品就像是土溝村的耕牛該有的樣子,這頭牛帶起了村子的土牛精神與意識,也串聯藝術家與居民的情感,所以侯加福先生最後也住進了土溝村,成為土溝村的一員。黃鼎堯也努力將這樣的生活美學向周遭推廣,包刮鄰近的村里,如東山、吉貝耍等等,以土溝村為中心向外拓展,真正體現出土溝是世界中心的感覺。
農村與藝術的結合,象徵的不只是青年返鄉所帶來的物體或產業上的改變,當地居民整體精神想法上的昇華與轉變,才是最重要、最珍貴的收穫,閒暇時分,不妨也去拜訪土溝,拜訪熱情的阿伯阿婆,拜訪這群熱血的青年們吧!

相關連結:土溝農村美術館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一旦下定決心,便全力以赴」-返鄉經營的老店第三代

「一旦下定決心,便全力以赴」-返鄉經營的老店第三代

李淑勻/採訪、攝影


位於埔里第三市場內,陳玉珍肉脯成立至今已然 67 年,由第一代陳玉珍開創店面,第二代陳建都加上經營管理的理念接手,至今第三代陳聰閔更期望能聯合地方老店,讓更多人看到埔里。



返鄉的決定

「陳先生曾經想過有一天會回到家中幫忙嗎?」「沒有想過耶,完完全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提及此問題時,陳聰閔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由於第二代陳建都從小到大都未曾離開家中,遵循家中傳承下來的經營模式,但是又期望能加入不同經營方法,讓陳玉珍肉脯這塊招牌繼續發光發熱。因此,讓兒子陳聰閔離開埔里就讀高中、半工半讀,希望陳聰閔從中學習更多經營管理的理念。

於高中階段研讀資訊的陳聰閔,清楚了解相關產業的人才比比皆是、汰換速度極快,若是不具有即時更新的能力,便要面臨被社會淘汰的殘酷現實。而相較之下,傳統產業因為已經經歷長時間的發展,反而累積了許多的厚度,雖然能夠變化的空間較小,發展的速度較為緩慢 ,但是只要能夠好好掌握,便能沈穩的經營。

「現在能完整保存傳統的產業越來越少了,就像許多店家購買半成品再加工出售,不再堅持全程由店家親手製作。」陳聰閔說。在陳玉珍肉脯系列產品中,屬於「乾鬆」的肉鬆相較於其他店家是一大特色,希望製作「乾鬆」的獨特製程能被保留的陳聰閔,在期望能保留傳統並找到突破點的心態下,高中畢業後隨即返回埔里幫忙家中店鋪的經營。


學習永無止境

你們跟我說要怎麼做,我就會了啦!

陳聰閔曾自信滿滿的說,原本以為工作內容簡單易懂,而後才發現製作肉類加``工食品的過程並非想像中的容易。即使從小在家中幫忙,陳聰閔在高中畢業後再度回到家中時,才發現還有許多訣竅、技巧是自己未曾注意到的。例如翻炒肉鬆過程中的火候控制,便是需要經驗的累積,而非由他人單純傳授便能完全掌握。「味道不能變」也是陳建都及陳聰閔都十分強調的一點,「因為客人一旦發現味道改變,便極有可能不再光顧。」加上肉類加工品的製作過程不相同,所以每家店的產品間差異大,因此陳建都及陳聰閔更加強控管品質,目的是為了保留「流傳已久的味道」。

陳玉珍肉脯由第一代的陳玉珍,初期是當日製作及當日販售,甚至透過批發至雜貨店或台中市市場,建立起口碑後,僅僅透過顧客口耳相傳,訂單便擴及全台。陳建都形容當時的盛況:「那時候準備出售的香腸掛買屋內,要從門口進入屋中還需要蹲低身體。」但是,後來陳玉珍肉脯卻因疏於經營管理,使得銷售數量停滯。而與此同時,新起的肉類加工品牌,如新東陽及黑橋牌開始藉由廣告打響知名度,以往藉以口耳相傳的行銷方式備受挑戰。
不斷傳承的創新理念

「陳先生回家接手已經幾年了呢?」陳聰閔急忙澄清「不敢說接手啦,我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同樣的回答,也能在第二代陳建都的口中聽到:「『接班』只是把上一代所擁有的給下一代,我也不敢說是接班,只是希望能有所突破、改變。」。陳建都及陳聰閔一開始,皆由最基本的製作過程開始,循序漸進學起,而陳建都當時是為了再次拉抬陳玉珍肉脯的名聲,並加以研究、認識經營或管理方式,企圖藉由訊息的傳播,讓國際知道臺灣有極具特色的肉製品存在。陳建都在「傳承的精神就是加入下一代的新觀念」的理念下,將所學教授給陳聰閔,而與父親同樣有著「需要具備能和外界競爭的能力」之想法的陳聰閔,希望能提高店家的「辨識度」讓顧客產生「到埔里一定要買到陳玉珍肉脯」的心理。

陳聰閔於高中階段學習資訊,但是並不會急於透過網路進行行銷宣傳。由於網路上販售的同類型商品極多,往往淪為商家削價競爭的後果。陳聰閔仍然堅持維持產品品質,並不願為了銷售業績而壓低售價,導致出售產品品質不一。而目前陳玉珍肉脯店家的現狀,由於人手有限,在網路銷售須即時回覆顧客的狀態下,加上網路可能迅速造成熱潮,或短時間內退流行的不穩定等等,仍有許多藉由網路銷售須克服的問題,因此陳聰閔偏向穩扎穩打的方式,建立起店鋪的知名度。

讓大家看見家鄉

「埔里的未來很有可看性,只是尚未開發。」陳聰閔說,至於「如何讓大家看見埔里」陳聰閔認為需要發展出埔里的在地文化價值。陳聰閔的回答是希望能串聯地方老店的新一代經營者,透過經驗的交換,並且建立起各式老店間的凝聚力,讓埔里成為有「故事」的地方,藉以行銷埔里。而陳聰閔亦提出目前串聯地方老店,則需面對跨行業整合的困難,以及利益的現實層面考量。

發展出地方文化價值後,所需面臨的便是如何吸引外地人潮進入埔里,雖然現今網路發達,但陳聰閔仍然觀察到埔里與外界資訊仍然無法同步更新,有時甚至會有兩、三個月的落差,「你會發現外面現在開始流行的東西,在埔里會在兩、三個月後才可以發現。」陳聰閔比喻道,因此陳聰閔認為埔里需要留住年輕人,幫助地方即時更新資訊,但是埔里是否能滿足青年的就業需求,卻又是另一個現實問題。

一旦下定決心,就要全力以赴

一開始回到家中時,其實很浮躁。

陳聰閔剛返回家中幫忙時曾經猶豫自己返鄉的決定,因為家中生意需要長時間工作,加上可以自由利用的個人時間極少,相較之下,一般上班族的生活顯得十分輕鬆。至於陳聰閔如何從一開始內心的游移不定,轉為專心經營家中事業,陳聰閔說:「有得必有失,但是一旦下定決心,就要全力以赴。」

下定決心經營家中事業,並期望能聯合地方老店發展埔里的陳聰閔,對於青年返鄉抱持著十分務實的看法,若非家中本身經營生意或家鄉就業機會多,其實年輕人外出尋找工作是合理的現象,「我的很多同學也離開埔里,因為留在這裡,發展機會真的有限。」陳聰閔並非以無奈的口氣陳述此種現象,而是清楚的瞭解現實狀況,但是對於抱持著理想的青年,陳聰閔仍是相同的一句話:

有得必有失,但是一旦下定決心,就要全力以赴。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原鄉人的血,必須留返原鄉,才會停止沸騰!」-鍾士為的美濃山下 香蕉與黑膠三合院

「原鄉人的血,必須留返原鄉,才會停止沸騰!」-鍾士為的美濃山下 香蕉與黑膠三合院

張博雅 / 採訪、攝影



「美濃山下 香蕉與黑膠三合院」這個名字是鍾士為以前跟同事聊天腦力激盪想出來的,香蕉代表的是爺爺,因為爺爺種香蕉、菸葉和養豬,黑膠代表的是母親,媽媽以前在廣播公司上班所以留下很多唱片,他覺得兩個都有「ㄐㄧㄠ」的音還蠻有趣的,一般來說,香蕉與黑膠不會擺在一起,放在一起很好玩又有衝突美的感覺。
鍾士為小時候因為父母工作的關係,就離開美濃到外地居住,因此,美濃這個地方對他來說是爺爺奶奶居住的地方,爺爺奶奶就是美濃,其他都是很陌生的。這對身為美濃人客家人的他,認為必須對自己的故鄉有所認識,這次「回來」除了是把心中牽掛已久的老屋修復好,也是重新再認識故鄉、親近自己土地的機會。


延續的動力

修復老屋是夢想也是興趣,除了熱情,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支持是「阿公的信任感」。身為長孫,阿公選擇把老屋交給他,鍾士為覺得有機會繼承老屋,完全是因為阿公的信任,所以他更付予自己使命感和責任感,堅持要把老屋維護好,絕不能讓阿公失望。

因為家裡人口眾多,阿公在老屋的附近蓋了棟較大的房子,因此老屋在 1983 年後,也就逐漸失去遮風避雨的功能,成為祭祖拜拜的地方。也因為實際居住的功能降低,家人修繕的意願也隨之降低,老屋日漸陳年老舊,不會有人多作停留,鍾士為對於老屋的破敗有些心痛。一個家族裡面,難免都會有摩擦口角,導致家庭的凝聚力分散,鍾士為心想如果把老屋修復好,並且重新找回家的感覺,讓老屋重新發揮功能,或許可以重新凝聚家族,這也成為鍾士為想把老屋修好的信念之一。

很多人都說,老屋只有兩間客房能賺什麼錢,但是,鍾士為認為房子能被保留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賺錢是其次。而且,如果一直想著要賺錢的話,那壓力會很大。藉由把老屋改成民宿,提供一個可以讓人體驗古老生活的地方,同時也為老屋找出一條生路。當老屋的功能恢復了,親友就會回來一起聊天,看到很多人在這裡走來走去,大家自然就很開心了,房子的狀態也會因為人群的走動,展現它原本的樣子。
老屋修復過程中遇見的問題

老屋的修復是一門大學問,很多的東西都是具有歷史性和故事性的,很多東西或許自己覺得沒有意義,但對其他人來說意義非凡。鍾士為在拆除老建設的過程中,正好遇到跟上一代對於老東西留與不留的衝突,例如「廚房的灶我要保留,但阿公覺得用不到了要拆掉」,但是,各種老東西對鍾士為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意義,它們紀錄了時間的痕跡,只要用心的詢問,便可以說出很多的故事。在這拆與不拆的討論中,導致工程進行得很慢。鍾士為認為「有些東西一拆掉後你就會後悔」,所以做任何工程一開始之前,他都會想非常久。因此,修復老屋是一門大學問也是一條很漫長的路。

除了老東西的留與不留,存乎一念之間,金錢的預算和找師傅也是很大的問題。因為經費有限,每一筆支出都要再三考慮,因為地點位置偏遠,只能雇用當地美濃的師傅,而可以修繕老屋的師傅大多已經凋零,再不然就是已經退休了,鍾士為都是以「拜託」的方式與態度,請老師傅幫忙。在尋找、請求與等待中,時間成為另一個龐大的成本,而在這段過程中,鍾士為也藉此機會主動跟年輕人或是其他在美濃創業的青年交談認識,透過交談鍾士為可以得到一些資訊與幫助。


創業與家人的反對

一開始,鍾士為說出要把老屋整修成民宿時,全家人都反對,尤其是阿公阿嬤對於民宿的想像,是要像歐洲的城堡一樣才叫民宿,這種破舊的三合院是鬼屋,沒有人會住。對於民宿有不同的想像,讓整個老屋的修復過程,與家人的衝突不斷,很難達到共識。家人擔心整個修復的金額會超支,未來有不會有人來住宿,有著藝術家性格的鍾士為認為,資金要大膽有效的運用,老屋要有屬於自己的風格和故事,才能吸引人。為了讓自己掌握投資的狀況,他慢慢培養企業管理的能力,並且做好成本管制,減少家人的疑慮。

面對家人的反對,鍾士為並不責怪,他的心裡一直有個直覺告訴他,老屋、老倉庫、工業風都在復興,整個全世界都在走復古風,他認為老屋是會被喜歡的。又加上因為母親工作的關係,留下來的文化資產-黑膠,老屋提供空間給黑膠,黑膠的魅力又帶給老屋一些回億,兩者互相結合起來力量就很強大,可以訴說更多故事,吸引更多客人。他心中有個想像的藍圖,老屋未來的發展將會實現藍圖的樣貌,他稟持著信心,並且朝著藍圖前進。父親的反對意見,是直到成果出來後才停止。在老屋修繕完成之後,鍾士為的父親反而常常帶朋友來屋裡參觀,雖然表面不說,但從父親的行為,鍾士為就知道他父親接受了老屋。鍾士為認為,幾乎所有創業的人都會面對很多的反對聲音,但當成果慢慢出來後,這些反對的人,自然而然會了解你想要做的事情。


創業中遇到的難關

在老屋修繕初期,鍾士為還有擔任其他的工作,每個禮拜必須南下回到美濃查看工程的狀況,身體雖然很疲累,但是心裡是開心的。只是有時候身體的疲勞會影響到心理,會擔心投入了那麼多時間和金錢,是不是可以達到心中想要的樣子,壓力因此非常的大。尤其,就在快完工時,2016 年初的一場美濃大地震,把屋頂的瓦片都震碎了,重新修復又多花了 20 萬。因為他堅持保留舊有的感覺,這讓鍾士為又再次經歷等待師傅和找原料的惡性循環。遭遇突如其來的天災,面對銀行利息的壓力,鍾士為感到很挫折,但他在心中對自己說:「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就差一點點就成功了,我還是要努力完成它。」

對於民宿經營上的收入,鍾士為認為因為才剛開始營運,生意不好是很正常的。樂觀的他也不會想太多,房子的狀況保持的好,就是他開心的來源,老屋可以被完整地保存下來,並且發揮它的功能被使用,就是他的最終目的。


給返鄉青年的建議

「不要怕,雖然很可怕,但怕你就輸了!」鍾士為這麼說著。他認為當走過那段艱辛的過程後,往後的路就會變得比較順遂,唯有把想法付諸實行,才會把心中的石頭放下,並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鍾士為引述作家鍾理和曾說過的話: 「原鄉人的血,必須留返原鄉,才會停止沸騰!」回到美濃修復老屋,是鍾士為心中一直牽掛的事情,過去因為記者的職務,必須時常出差,不能陪伴家人,記者工作也抹掉了他對於工作的熱情。回故鄉把老屋完成,讓他心中的不安變得比較平靜,成為一種細胞的修復。
老屋-連接過去與未來的平台

鍾士為希望的是家人認同他去做老屋的改造,並讓人知道老屋其實有它吸引人的地方功能。老屋有些地方或許不是很方便,但鍾士為努力改善它的功能,讓它富有現代性,也適合人居住。當人們感到老屋還不錯時,鍾士為希望人們也可以保留他們擁有的老屋,適度改造它們,而不是在地皮的炒作中拆掉,搭蓋新的樓房。鍾士為希望大家看到的是老屋不僅可以被恢復,也可以更進步,更符合現代人的需求,並進而影響更多人來保留老屋。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用影像創造更多在地感動——劉又麒導演

用影像創造更多在地感動——劉又麒導演

陳畇萑、劉卉榆、李淑勻/採訪



從事影像工作產業,父母的用心栽培

從小劉又麒的父母總是鼓勵他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劉又麒小時候便具有美術天分,每次畫畫比賽都能得獎,也會代表學校去比賽。他的父母發現他喜歡畫畫,為了鼓勵他繼續培養這份興趣,就帶他去學畫畫,當時學畫畫一小時需要 100 元,學費並不便宜。在中學的時候,他想要買相機學習攝影,雖然家庭經濟狀況不許可,父母還是湊出了錢幫忙添購相機。劉又麒回憶起那段時光,說道「記得那台相機花了 15000 元,但買了三天後就被偷了」。再一個禮拜過後,爸爸跟他說「爸爸再幫你買一台!」在家境不是很優渥的條件下,劉又麒對父母親的付出,總是心存萬般的感激,決心要好好學習,報答父母的苦心栽培,奠定了日後的工作方向。


來到埔里的契機

劉又麒曾在 TVBS、年代等媒體公司工作,因為公司的規模龐大,分工細緻,具有很大的時間壓力,有時候為了公司需求,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做自己渴望完成的事。對於生活重心的轉折,是在哥哥生重病之後,讓他意識到人生短暫,生命可貴,才決心追尋真正想要的生活,因而自行獨立創立公司---赤兔馬媒體影像製作中心,實踐自己的理想。

在成立公司之後,劉又麒曾經以微電影的方式,在南投縣集集鎮拍攝一部星光種子的「種子電影」。這部種子電影的概念,隱含著共同參與的概念,希望可以透過拍攝手法與技巧的分享,與社區進行合作。在完成整體影像架構與分工之後,構交予社區居民進行運作,由民眾完成屬於自己的微電影。透過這種參與式拍攝的機制,以及相對簡單的微電影形式,劉又麒希望可以讓社區感受到影片的價值,並且讓他們願意繼續拍攝。奠定了參與社區,以及拍攝紀錄片的基礎。

南投縣埔里鎮是劉又麒老婆的娘家,在與老婆定居埔里之後,劉又麒發現埔里的農產豐富,茭白筍又是最大宗的作物,因此埔里又被稱為「美人腿的故鄉」,於是開始構想拍攝一部有關美人腿的影片。


拍攝美人腿故鄉的苦樂

獨立製片的辛苦之處,就在於每個月沒有固定的收入。為了完成美人腿的故鄉這部影片,劉又麒努力爭取相關單位的經費補助,以及有力人士的支持,在資金短缺、收入不穩定的狀況下,持續帶領著團隊花時間進行影像的拍攝。

對於這部影片的構思,劉又麒在訪談中說到「當我們在看到一段感人的故事時,裡面不是美的東西居多,可能是社會黑暗面或者藏在心裡的惡魔劇場或貧窮。相反的這種感動會吸引我們想繼續觀賞」所以一開始在選擇切入角度時,劉又麒不只意圖呈現農業的美麗,也描述了農業裡產業二代傳承的問題,還有觀光衝擊的問題。

對於影像的拍攝,劉又麒覺得態度非常重要。以良善的態度對待被攝者(農民),會讓被攝者更願意分享他們生活日常;以良善的態度對待這片土地,便可以巧遇最完美的拍攝角度。
在經過這些努力之後,劉又麒發現,他與居民之間的關係改變了。居民更願意與他打招呼,願意跟他有更多的接觸,他覺得這是最溫暖的地方了。


影像是傳達一個地區故事的媒介

「我覺得影像應該要創造一個共同的價值,而不是個人」劉又麒說道。

劉又麒認為影像是一個很大的擴散介質,如果可以透過影片宣傳美的事物、有意識的價值觀,便可以感動更多人。因此,劉又麒對於影片的期許是,想要透過大螢幕的播放,藉以感動更多的人。

沒有用故事去包裝的事物,比較不會感動人,劉又麒到南投後,發現有很多的人文或者事物,都非常需要一些故事去包裝,才能夠讓大家更認識南投。劉又麒成立赤兔馬的另一個動機,便是讓想學電影拍攝、拍攝後剪接的人有機會學習,培育相關人才之外,還可以提供小地方的工作機會,找當地人當演員,創造自己與當地人的共同價值。

影像是個可以由小故事傳達大感動最有用的媒介。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先體驗校準再深度學習,微型課程提供學生學習入口——訪問通識中心陳彥錚主任

先體驗校準再深度學習,微型課程提供學生學習入口——訪問通識中心陳彥錚主任

洪健鈞、陳畇萑/採訪  洪健鈞/攝影



「幾年前,我有一位學生想讀社工系,跟我說『老師,我想考轉系考。』,我說可以;後來這位學生轉系考沒成功,跑來跟我哭訴,我跟他說『第一次沒上,沒關係,還可以考第二次阿!』……,那時候我的印象很深刻,想不懂為什麼學生已經進入『大學』這個場域,在面臨『轉系』抉擇時,還會有這麼多的阻礙?」

陳彥錚教授,於暨大資管系服務十五年的資深教師,並同時擔任通識教育中心的主任職務。就在進入十一月的季節變換下,傍晚五點已逼近餘暉狀態,訪談直至六點,外頭已經佈滿星夜下的暗色,白熾燈打下會反光的會議桌,同時清楚映照著陳主任那滿布疑惑的面容。

「因為這件事情,我一度跑去找教務長請教『轉系』的問題,他說轉系考一定要通過成績檢定;但我認為,『轉系』不需要成績證明。只要進入同一間大學,學生有想要讀其他科系的意願,學校就應該幫助他『轉系』!」

台灣各大學的「轉系考試」習俗普遍,是因應著學生面對現有就讀系所不感興趣的情況下,唯一能夠尋求「解脫」的重要出路;只要是該考試中達到應取數額,一般都可以如願以償地進入理想科系的懷抱。除了「轉系」的抉擇外,大學體制規則還設置出「輔系」、「雙主修」等策略,讓有意向本科系之外的專業修習的學生,有更多能達成自我目標的機會。

「如果要比喻台灣的大學教育,就像人進去餐廳裡,不准你點菜、桌上的餐點通通要吃完――那些,是你的必修課。」陳主任巧妙地以「餐點」,比喻著大學教育的「專業學分」制度。學科畢業的必修學分限制,再再囚禁了學生想要「自主學習」的意願可能;叫人「全盤接受」而無從選擇的必修制度,能不能有其他的「點餐」模式?而不是一昧地逼迫學生苦吞「必修套餐」,導致最終有人忍無可忍地選擇「轉系」,造成無可挽回的學習悲劇。

「可不可以,教育課程先以「試吃」的方式,給學生體驗,讓他們感覺有無合乎自己的興趣,然後再送出後面一連串的套餐菜單,供給他們做選擇。」跳脫原有學科「必修制」的窠臼,嘗試以名為「試吃」的短期課程作導向,漸進式引導學生探索自我的發展方向;陳主任臉上現出一抹微笑,他正努力推行著一項重要的教學實驗,內容可能將會突破現有的任何學科侷限、真正達成大學「跨科系」的理想實踐。這項名叫「微型課程」的教學計劃,已經於本學期正式開出,分別由設計師孫崇傑的「永續生活設計」和青年實業家陳巨凱的「民宿經營實務」二課程領銜;下學期更會加入另外四個領域的特色課程。陳主任更相信,將來甚至會有更多專業課程加入,不管是外聘的達人講師、還是體制內的系上學科,都會一同步上「微型課程」的影響潮流,促進大學整體邁入「自由化」的教學選擇。

史丹佛 2025  開創學習新紀元

美國史丹佛大學於 2014 年設計出的「史丹佛 2025」計畫,內容是將過去的「年級制」學習規則給打破,改以「校準階段(calibrate)」、「提升階段(elevate)」和「活化階段(activate)」等三大學習階段作取代,更加重視學生自身的彈性學習,也突破了過去「年級進度設定」所帶來的教學窠臼。譬如說,某一科系的規定為一年級要必修 A 科目、二年級要必修 B 科目、三年級要……,以此類推。此一「年級進度設定」的承襲傳統,猶如工廠生產線的流程般固定且迂舊,無法完整應對至每一位大學學生的實際學習進度與自我興趣,造成了大學體制中的長久缺陷。

而若透過「史丹佛 2025」的三大學習階段,一開始的「校準階段」供給大量的專業入門課程,以一週或者一天的短期教學,讓學生快速於其中接觸到知識技術,摸索出自我興趣的發展方向後,接著再朝著「提升階段」的專業領域作深入學習,最終進入「活用階段」的實際操作,嘗試讓學科知識與社會產業作連結,達到最完整的「知行合一」目標。

因應著「史丹佛 2025」所帶來的變革風潮,讓現今台灣的諸多大學紛紛效仿,暨大也從而推出「R 立方――青年返鄉創新實務學程」的計畫,意圖透過史丹佛大學的計劃藍圖,開闢出屬於「大學城」理念的教學希望;在這其中,「微型課程」就是此一學程的重要入口。先以大量且具短期性質的「微型課程」作為學習入門,學生才能理解自己的興趣發展所在,進而步入下一階段的深入學習;而論此一「微型課程」的模式引進,同屬中部的逢甲大學走得最為「前端」,現今已有超過九十門以上的「微型課程」,內容從專業學科到青年創業,可謂應有盡有,再再凸顯出今日「跨領域學習」的倡導理念。

推廣「微型課程」的主軸,在於提倡「短期」的專業課程修習。在暨大推出的「永續生活設計」和「民宿經營實務」二課程中,學生只要修滿十八小時的課程時數,便可得到一學分的回饋,並在其中理解到知識技術的可用性,從中培養自我對於學習方向的延展目標。陳主任表示,暨大在這學年的上下學期共將推出六門「微型課程」,內容跨及設計、族群、保育、民宿經營、生態學和咖啡產業等教學領域,讓校內學生從中接觸學院之外的專業知識;將來更希望能促進更多「微型課程」的產出,並鼓勵各學系開設此類課程,增進學科之間的交流激盪,朝著「通才」的教育目標前行。

「當然,我還是希望這種『微型課程』能推廣到各學系,讓整體的運行不是只有通識中心、教學發展中心來負責,而是全校各系一致的來推動。這樣才是最理想的目標!」陳主任眼中閃著期盼的光芒,未來準備要擴大「微型課程」的通行規模;不論推行的時間要多久、多麼漫長,陳主任相信只要有信心,都將會帶給校內體制前所未有的變革希望。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在創新之前的反思—訪問曾守仁老師

在創新之前的反思—訪問曾守仁老師

張芳郡、張馨云/採訪   鄭凱謙/照片提供



「創新,是人類在大腦裡天生就被賦予的,它是一種本能,唯有人類才會進行反思這項複雜的大腦運動。」所謂創新,一般認為必定添加了某些新的成分,那是在舊有的物質上無法尋覓到的元素。然而曾守仁老師卻有自己的一套見解,他反對將「創新」定義為對過去的一筆抹煞,因為有先前的經驗我們才得以反思,追求更好。

曾守仁老師於師專畢業後成為小學老師,擔任教職與相關職務一陣子後,先是以在職進修的方式念了輔仁大學夜間部中文系,然後讀了暨南國際大學中文碩士班、臺大中文博士班。也許是國小老師出身,所以對學生有更多的體恤與耐心。這個對教育充滿真摯情感與熱忱的老師,柔和的嗓音輕輕落在肌膚時卻常夾帶著濃厚的說服與感染力。然而提及「創新」一詞時,眼前的曾守仁老師微微蹙了蹙眉。

「這應該要問你們啊。」

當時無法理解曾守仁老師話下的意涵,往下探討卻發現開拓了自己未曾想過的另一個眼界。曾守仁老師認為,教室裡教學者與受教者是互為主體的,意即當他在「授課」時,其實也正被「教導」著,他並提出,創新教學並不一定只是在教學者這個層面上,它應該是教學環境下的一個良性互動,有時一個眼神交會,內心便會敞開,同時併發出許多未曾見過的色彩,華麗了心靈也美麗了生命。曾守仁老師以動物界裡的獅子和老虎為例,母獅子對小獅子的教育方式千年來可能並沒有太大改變,是在動物界裡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本能法則;相反的,只有人類會進行思考,會持續改善他的教法,一代代都不一樣,說真的這簡直就是奇蹟。就這點來說,創新就不是認為過去舊事不好或陳腐,它本身就是我們人類與生俱來的一種反思能力,而其源源不絕的動力則來自學生,生物界唯有人是具有反思性的動物,且長期不斷進行著思索。

「所謂創新應該來自學生吧。」

曾守仁老師將教育思考得極為透徹,並傾盡心力,全神貫注於學生身上,時常一個反應與剎那間的眼神,他便明白此刻同學的心境是該列為專注還是放空。也正因為如此,曾守仁老師認為同學的上課反應才是給予他的最大回饋,它使得曾守仁老師不斷去思考,因為在乎上課成效與同學的反應,因此即便身心勞累也終會苦盡甘來,樂此不疲。

「我要求我的學生每個禮拜閱讀一篇文本並撰寫一篇札記,那是種課前預習。教室裡面師生互為主體,因此我準備,你們也要準備啊!」身為老師也許存有著比常人還更深一層的責任感,曾守仁老師說,老師就該在課前做好最充足的準備,連同突發狀況都該被一併列入考量,這是對學子們的尊重,也是曾守仁老師為人師表的一貫堅持。他說在外系教國文是很有挑戰性的,或許正因為是外系,他們會不斷檢視我們的教材、教法,問文學何用?也因為是外系,學生最基本的問題:對學習不熱衷、沒有想法、不知為何要學等,這些基本、長久積累的病灶,就會成為病徵表現在國文課上。因為外系國文課,讓他得以不斷得到反饋與動力。

但即使到了大學,我們的思維或許還停留在高中以前,猶記得高中時拚命想跳脫備受拘束的既定教育模式,試卷上的A、B、C、D、E後拖曳著一個正解與四個陷阱;人生不是選擇題,那因何在人生重要過程裡卻逼迫我們做反反覆覆且毫無自我的選擇呢?等到終於進了大學,偶遇某個以撰寫札記讓我們暢所欲言的老師,卻又在私底下碎念與謾罵,「這個好多那個好煩」,「A、B、C、D、E這些選項還是比較容易,也真的學到東西」。但經過一年洗禮之後,才真正明白一旦鎖在這些既定選項與答案裡,我們便失去了思考的欲望、更甚至失去了原本的自我。曾守仁老師強調,學習並不在於分數的高低,尤其90分與91分的微小差距,到底差異在何處?ABCDE答案不是學生們花心思想的,而是靠刪去法擇出來的,考再高有何用?「你想猜,老師就會設陷阱,我們的考試、學習都變成這種相互算計,真的有必要如此嗎?」

「高中學到的往往只學到制式化、固定的知識,試問,若這些維基百科裡都收錄了,你們自己閱讀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花時間與老師面對面學習呢?其實,現在的學生已經被某種思維給制約了。」

曾守仁老師提到,教學並沒有絕對的方法,高中所學的也不是徒勞,儘管剝奪學生自由探索的思考空間,卻也替同學們打好了最堅實的基底。因此,有了高中的準備,曾守仁老師心裡所構築的「創新」就有了實踐的可能。「學生的表情和眼神透露給我許多訊息,因為身體的即時反應是瞞不住的,如此我便能知道,此時這個學生相當專注,而那個學生的思緒卻早已恍惚飄至九霄雲外了。」他所做的,就是要學生跳出來自我作主,自己設想、自己書寫,同時學會傾聽,為自己負責,開始作一個有見解的人。

曾守仁老師語重心長地道,教學是門藝術,也只有「藝術」才需要創新。教學不是機械三板,其實有它迷人之處。然而教學必定有它困難甚或為難之處,從事教育這麼多年,他不會不明白學生的思維,也理解同學私底下可能無情的詆毀,但也許生性樂觀,深信自己對教育的熱情必能傳達給每一位學生。曾守仁老師說,及時的掌聲不重要,他希望在我們未來成長過程中能夠忽然明白什麼,那就夠了。而那樣的驀然回首,正是他所盼望的正向影響,也期待那樣的影響能夠不斷地被傳承下去。

「學習是長期的。一個人的成長必然包裹著失敗與困境,而這樣的逆流才使得我們反省,進而長大。」曾守仁老師說,困難不因應便會成為困境,而面對困難,首先我們必須反思,繼而想出解決之道,絕對不是畫地自限或自我退卻。這時就顯現出文學的大用了。「文學能開闊我們的視野。當我在這裡接受採訪時,便不知道另一頭同時發生了什麼事。人有時空的限制,但閱讀卻提供我們多元視角,沒有比學這個更加值得的事情了。」文學的表現方法並不僅僅侷限於文字,它也許是個影片,也許是首歌,但它確確實實紀錄了我們無法到達的空間裡的時間流逝,透過閱讀與深省,必能擴大我們的胸襟,提昇我們的見識。

「我的教學法當然和恩師不同,畢竟教學的對象不同。」曾守仁老師將教學的熱情灌注在每一個學生上,他認為每個學生的專業科目不同,興趣不同,成長背景更是不盡相同,如此教學之下必會擦出不一樣的火花,激出不同的光芒。雖然教學方法和恩師不甚相同,但教育理念卻是大同小異,因為對某些事存在著相同的熱情與堅持。「每位老師都是在與學生交會的時候呈現出他最好的一面,像在黑夜中交會的光芒,面對學生時,靈感會像源泉一樣不斷湧出。當然過程中同學可能會成為阻力,但反過來說,他們也都豐富了我的人生。」意即曾守仁老師提到的,教學相長,教導學生的同時其實自己也受益良多,因為學生的反應會逼迫他不斷進行反思。

「每個學生都是一本一本的書,他們敞開自己,邀請你進入他的生命,老師怎麼可能食古不化?」曾守仁老師重新定義了「創新」這個詞彙所內含的意義,他的教學方式教導學生,創新的本質不在追新,而是進行反思,唯有反省才有之後的改變,才得以去蕪存菁,找出最適合眼前學生的一套教學方法。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大四生的回顧:大學教育的憧憬與實貌

大四生的回顧:大學教育的憧憬與實貌

林子園/文


這是個很少踏足圖書館高樓層的學期。因此難得來到四樓,忍不住又深吸一口氣,這裡的味道仍如舊,帶著霉味的書香,沉著而溫柔,我曾深深為此著迷,在每個需要查閱書籍的午後,於四、五樓的四人座,埋首書本中,只為尋找作業的靈感與材料,幾個小時也不感到枯燥乏味。我想這正是大學教育與高中教育的不同之處——圖書館不再只有自修室,而是能夠真正感受書本魅力的地方;考試也不只是唯一的評分標準,不管是報告、作業、校外參訪,學生的價值能夠以各種形式傳達。

畢業在即,回想高中時想像中的大學,不外乎考試變少、上課方式更多元,而通識課就是認識更多外系的朋友的機會⋯⋯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憧憬。然而真正進入大學後,由於歷史系大一著重奠基歷史學方法,課程繁重,老師們縱使有改變上課模式的想法,也多半受限於課程內容而難有更動,便並未感受到大學與高中教育之強烈不同,主要是「報告」比較有挑戰性,需要助教引導、修改多次,才能上台流暢地報告。

因此第一次讓我覺得「與高中好不一樣」的課,其實並非系上開設的課程,而是曾守仁老師的大一國文。老師每週講解一篇文本,再由同學們進行分組,介紹該週文本,形式不限,因此經常能看到同學以各種方式呈現,有演戲、拍攝影片、相聲、脫口秀⋯⋯每次都大開眼界,待同學呈現完畢,老師再進行額外的補充及解析。由於大家都認真準備,故輪到自己那組時,也會因競爭心態而努力參透文本,組員間互相討論激盪,助教亦會不時給予思考方向,反而能得到比高中國文課本更多元的想法。另外,這堂課程的考試,過程中可以 open book,因為題目大多是針對文本內容的提問,並沒有完全標準的答案,只要瞭解文本、對文本有自己的看法,就能得到好成績。

我喜歡的課程大多都是這類的,自由、但重視思考。我認為高中教育的敗筆就在於,教育是單向的傳輸,而非雙向的交流,由於課程內容過多,只能填塞再填塞,沒有喘息的空間,因此難有思考的機會。上課時認真聽老師講解,課後再閱讀講義,這些完整的課程內容,幾乎沒有做筆記的空間,此類教學方式或許能完美應付考試,但這些知識留在生命中的時間,並不會很長,因為這些「標準答案」具有存在的目標,在考完試、達到目標的瞬間,頭腦自然地便將其分類為「不再需要的資訊」。然而思考過後得到的知識不同,這些知識不是因某種目的而被記載,純粹是大腦運作後自然產生的資訊,可惜在填鴨式教育下,不再思考的學生們占大多數,就我而言,也是上了大學,才在各種課程當中逐漸找回思考能力。

若說哪些課程能學到「思考」,基本上歷史系的系選修是不錯的選擇(此僅舉例修過之課程),有較傳統的教學方法,如林蘭芳老師、趙立新老師,課程前需自行尋找當週史料,並閱讀幾篇論文後寫成摘要,並針對論文進行提問,課堂上先與同學、老師們討論,於過程中逐漸尋找思路,老師才會做出總結,而非一開始便告知答案。另外較創新一些的教學模式,則有王良卿老師,他授大二的必修課「中國史(四)史料選讀」時,拋棄報告及作業,讓我們表演民國時期的歌曲,形式不拘,但必須將當時的時代氛圍、背景展現出來,且所有同學都可參與評分,與曾守仁老師的國文課有異曲同工之妙——讓學生主動查找資料,還能進一步深入,學習歷史系很重要的素養:感同身受。

不管是在必修課抑或選修課,王良卿老師的上課方式都獨樹一幟,以簡報為輔,但幾乎沒有任何文字,一頁只有一兩張圖片,但偏偏就能以其為關鍵,引出一連串的事件,令人印象深刻,記憶停留在腦內的時間也更長,因此考試前幾乎不需要準備,就能輕鬆應對。即使大四了,現也仍記得中國第一個革命團體其實是輔仁文社,而非著名的興中會,便是因大二的必修課,老師以幾乎各家高中課本都會收入的「時局圖」為引,介紹此圖第一次刊登,便是刊登於輔仁文社報刊,再補充道有關此文社的歷史與人物,因此讓我對輔仁文社印象特別深刻。

四年來,令我收穫良多的課程或多或少都有幾個特點。第一,課程作業有一定自主性,教師訂出的作業題目讓學生有足夠發揮空間,大多有發表機會,能夠在所有同學面前展現作品,是壓力也是動力;第二個特色,不是純文字的教學,通常搭配圖像,穿插影片;第三點,老師們不會一直講解,而是時常與同學互動問答,因此教學相對活潑、具吸引力,能夠引導學生仔細聽講,並在討論過程中鍛鍊思考與辯論的能力。由這些共同點建構而成的課程,學生認真的比例相對較高,能明顯感受到整個教室的氛圍不同。不過在暨大,以單純講解為教學模式的課程仍不少,這種方式行之多年,固然有其價值,這是難以否認的,但現今的社會是否需要不會思考、只會接收知識的人才?這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近幾年來興起一股「創新教學」的風潮,有些老師或家長對此抱有疑慮,認為「創新」帶來的不一定是好處,對某些學生來說,可能反而是不適合的學習模式,與之相比,能夠令大多數人吸收知識的傳統教法或許還更穩定。上述提過的課程與我的高中生涯相比,都是非常創新的,但我認為創新教學的關鍵點,其實不在「創新」,而在於「聆聽」。傳統教學最令人詬病之處,便是單向的給予,創新教學則與之不同,創新教學的老師們,通常很在意學生是否有成功吸收知識,因此在課程後,往往給予學生對課程發表意見的機會,得到回饋後,老師們再做出微調,逐漸調整成最適合這批學生的教學模式,故每年的課程內容或許都不一樣——這是高中時的我未曾想過的。

因此對我來說,某種程度上,我所接受的大學教育幾乎可以說是創新教學,從前想像中的大學總是模模糊糊的,只想著能擺脫考試便是最棒的事了,經過了四年,「大學教育」在我腦海裡才開始逐漸有了輪廓——有願意成長的學生,便也有願意成長的師長;有願意思考的學生,便也有願意思考的師長;有願意聆聽的學生,便也有願意聆聽的師長。其實無他,我期望中的大學,便該如此自由、開放,並寬容。

轉引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務實的返鄉經營,有想法就去實行——戴新與翊綺有藝術

務實的返鄉經營,有想法就去實行——戴新與翊綺有藝術

屈瑋傑/採訪



2016 年的十月底,我在埔里亞卓餐廳附近下車,附近的商家告訴我說:「南安路一直往前走,會看到一棟白色建築,那就是你要去的有藝術畫廊。」

有藝術畫廊位於鄉村與城市的交界,隔一條街便是繁華的中山路段,而另一邊則是埔里的外環路段。坐落於田野之間的畫廊,聽起來或許有一些格格不入,但是比起一般像是北美館或是規模較大的展覽場,彷彿有著一道無形的門,瀰漫著一種「冰冷」的氛圍讓人不會想要走進去,相較之下有藝術畫廊營造出「溫馨」的氣氛,不會讓人產生距離感,可以放鬆身心地欣賞藝術——畫廊的經營者戴新先生和我們這樣解釋。

戴新,埔里人,翊綺有藝術公司的經營人,從事裱框業已經二十餘年,返鄉回到埔里經營裱框工廠,提供在地人工作機會,而「有藝術畫廊」就位於裱框工廠的樓上,在進入二、三樓的「有藝術」展覽場以前,一定會經過裱框工廠的作業區。戴先生說:「就像是演場會的後台,無論舞台多麼的光鮮亮麗,他們內場一定是忙得一團亂,而裱框業就是藝術家的後台。」在進入畫廊以前,大家一定或多或少接觸過「畫框」,但很少人可以實際看到「裱框」的過程,這會引起他們的好奇心,也帶給人一種藝術並沒有想像中離自己很遠的感覺,而且事實上「藝術」還是很親民的!就跟第一次見到戴先生的感覺一樣。

剛好畫廊正在撤下上一期的展覽作品,是義大利畫家的作品,戴先生請我們幫忙搬運畫作,搬運的過程需要十分仔細,每一幅展覽的畫作都有其藝術市場上的價值,然而戴先生很放心地請我們幫忙。他告訴我們說:「像是專業的運輸藝術作品的行業,現在很缺乏人才進駐,所以搬運畫作的工作都接不完,像這樣缺少青年人的投入的情況,就像是目前他已知的裱框業。」

裱框工廠的空間上的安排,是先經過裱框工廠才會到有藝術畫廊,除了剛剛說的感觸不同,我想更多的是「裱框」行業,才是戴新先生最主要全心投入的重點經營部分。


裱框行業的緣起與規劃

至於戴新先生又為什麼會投入裱框行業?
戴先生告訴我們,其實他一開始也只是邊做邊學,並沒有太多的想法,是後來到北部大型畫框公司工作時,因為工作內容是將國外授權的海報圖紙複製化、進口圖紙批發給各個畫廊、店面,因而接觸到很多裱框行業,也漸漸地開始觀察到許多傳統裱框業經營上的問題,戴先生覺得這是一個值得投入經營的產業,才有了自行創業的想法。

創業之後,戴先生在流程上有了新的改變——將「圖紙」和「框」做一個結合,一般裱框業是讓客戶挑想要的圖紙,再搭配他們喜歡的畫框,但客人通常不太了解怎麼去搭配才是好看,他們沒有這個的概念,所以戴先生會先幫客戶配好圖和框,結合兩者變成一個完整產品,然後批發給店家,比起原先由店家自己配框,轉變成戴先生已經搭配好畫框,這是相對於傳統「創新」部分。

現階段,單純配框然後批發給店家,在裱框的行業已經無法滿足市場需求。經過二十年,圖和框結合而成的完整商品,工廠已經可以大量的生產,造成不同公司彼此間壓低成本、削價競爭,當然價格也相對壓低許多,所以現在市面上大量生產的畫框,幾乎是外包給大陸或東南亞生產。因此戴先生說:「現階段裱框行業進入第二個階段轉型——回到以前裱框客制化。」

流程回到過去讓客戶自己挑圖、配框,但是,會額外請一個專業人員為客戶介紹、解說,讓客戶知道該如何挑選會是合適的。戴先生告訴我們,裝裱其實無傳統或是創新的區別,這個行業的創新在於流程的改變,至於實際作法其實並無太大不同,按造新模式做的東西當然會比較有設計感,但是業者通常並不會特別注重,反而著重於壓低成本,東西會很制式化;戴先生則是著重設計感,讓裱框後的展覽品可以不破壞原著作者的設計,更完整的呈現給觀賞者。

談到未來裱框業的發展,戴先生拿出一本厚厚的資料,他說這是一套英國百年裱框行業的公會製作的教學講義,是一套完善的教學系統,所以未來戴先生決定「接軌國際」,考取國際認可的裱框行業專屬證照,然後引進這一套教學系統到臺灣的裱框業。戴先生說:「大陸已經開始推廣,未來一定也會進入臺灣!等我和其他同行學會這一套系統,在複製系統、開示範店,教授給願意投入的年輕人,這樣才能夠推廣裱框這個行業。」

戴新先生對於未來裱框業的發展其實有很多想法,他認為裱框業可以分成三個加工級別。第一個級別就是單純接訂單,完全不需要任何製作過程;第二個級別是可以做簡單的裝裱,或是處理卡紙、貼裱的部分;第三個則是扮演中央工廠的角色,只要客戶告知型號、尺寸…等等,中央工廠就可以負責裁切框之類的加工,因為這部分需要完善的機器和場地,所以都會區並不適合。如果青年人願意創業,也可以先從第一級別或第二級別開始,相對創業成本也會下降許多。

目前的埔里裱框工廠就是扮演中央工廠的角色,戴先生一至五會留在埔里經營裱框工廠,假日則回到台中的翊綺公司,其實戴先生每天都會來回台中,現在的交通十分便利,戴先生認為埔里和台中其實就好像位於同一座城市,所以當我們問及為什麼想要返鄉經營的時候,他也只是笑笑地說,雖然是跨縣市的車程,卻與同樣縣市的鄉鎮間往返,耗費的時間差沒多少,只是地域上的觀感不同,因為埔里是他的故鄉,所以他選擇留在埔里經營。

關於目前裱框業遇到最大的問題,戴先生說其實就是全世界所有行業的共同問題「仿冒」。因為裱框本身就是位於「具有藝術性、裝飾性」和「生活」的中間,沒有辦法申請專利又是可以大量生產的產品,無可避免。戴先生說:「一般在仿冒的公司,都是取特長,然而會有兩種情況,一個是材料的選擇會有所不同,第二個是型號也會有所改變,但兩者都是為了降低成本進入市場,因為如果提高成本就不需要仿冒了。」面對這樣的問題,戴先生也只能繼續往前走,而想仿冒的人能跟得上就會繼續仿冒。

目前翊綺有藝術公司主要推行的仍然是藝術品裝裱,公司的優勢在於產品多樣,而且因為機器設備齊全,又有提供包含尺寸、大小…等等的客製化流程,讓公司能保有一定的立足點,只要能夠繼續開發、維持品質並保有良好的售後服務,就不用擔心大陸的低價競爭和仿冒的問題,這是戴先生對於裱框行業的堅持。


成立有藝術畫廊

為什麼要創立畫廊?戴先生說:「每一個行業,其實都有對於未來的期望,希望裱框這個行業能朝對的方向走,也希望能留下紀錄,畢竟是引領創新的人。」或許戴先生心中的裱框產業,不僅僅只是藝術的後台和裝飾作用,而是與藝術品本身結合,慢慢走向一個完整的藝術化過程;戴先生也說隨著年齡漸長,可能無法像目前一樣一直投入框型的開發製作,所以也想要嘗試涉略不同的領域。

當我們問到戴先生為何不藉由畫廊去推行裱框產業,他告訴我們,其實這就是藝術品和框的結合,然而看展覽的民眾,多半不太注意「框」,一般的展也不會太刻意強調「畫框」的重要性,只有真正投入其中就會發現有很多學問,這是需要一個人去專業解說,才能讓觀賞者理解。目前有藝術畫廊的現階段的經營,從策展、布置、邀約展覽,都由戴先生一手包辦,因為缺乏專業的策展人員,所以辦展的時候會十分忙碌。

戴先生說:「我每天都想著該如何推廣裱框反而沒有多餘的時間、心力去好好規劃畫廊。」現階段戴新先生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在裱框行業。戴先生告訴我們,一般畫廊分兩種,一個主要是賣藝術品,讓專業的收藏家投資;另一種偏向教育功能,展覽者告知觀賞者創作理念等等的藝術交流,即便賣藝術品也並沒有去想說會增值,而是單純收藏。有藝術就是偏向教育的性質,非常樂意提供畫廊這個空間作為教學用途,如果像是在鄰近的暨大開設微學分課程,跟學校建立產學合作,戴先生說或許現階段先考取國際證照,引起完整的教學系統為目前首要任務,至於去學校開課,因為沒有辦法有實做的機會,會覺得有點可惜;若以分析、欣賞為主,當然也可以當作教學的課程內容,但會更希望能讓青年人去實際操作,引起他們的興趣,進而投入這個行業,這才是戴先生最希望的發展。


給願意投入創新的青年建議或想法

戴先生認為,因為大家少有機會接觸「裱框」,所以目前很少人知道這個行業,因為不了解,相對青年願意投入經營得人當然會比較少數。臺灣現階段也沒有類似的系所或是專業的課程,現有的從業人口其實都是從學徒開始做起。但是就目前他所知道的消息,大陸與台灣不同領域的人,慢慢有人投入經營,只要有市場就會有人去正視,會願意去投入,他鼓勵年輕人在現階段投入裱框行業,畢竟現在是起頭,往後越來越多人的時候,相對發展就會受到限制,他十分歡迎任何對裱框這個行業的人有興趣,平日隨時可以來有藝術畫廊了解、學習。

戴先生最後說:「年輕人有想法就趕快深入了解,去做就對了!」

轉貼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王嘉勳的賽德克精神

王嘉勳的賽德克精神

陳奕良、張芳郡、楊貽婷/採訪


在電影《賽德克・巴萊》播映之後 ,讓許多人才知道了這座落在南豐社區的眉溪部落,許多在外讀書、工作的部落青年也回到部落,認識自己的部落文化,為地方的建設與事務盡一份心力。



返鄉的契機,對於自身文化的求知若渴

王嘉勳說,其實他自己對於部落的文化、生活、認知,大多數都是在他返鄉之後才慢慢建立的。因為國小畢業之後,便離開部落到嘉義輔仁中學讀書,在部落的印象只有國小那段記憶。因為在南部念書,剛開始滿害怕被欺負的,因為在當時同學家長對於原住民就是野蠻、不能溝通的代名詞。他確實也曾被同學們聚眾欺負,不過,最後最熟的都是這些人,因為打過鬧過,彼此也消弭了彼此的隔閡。不過這讓王嘉勳驚覺,雖然經歷了族群的衝突,他卻也對自己的文化一知半解。之後高中直升,創辦了原住民文化研習社,一方面期望同學們能了解原住民文化,更大的方面是也能讓自己有更多的機會去認識自己的文化。
由於就讀的是私立又是天主教學校,對於學生管制較為嚴格,因為擔任原住民文化研習社社長這個職位,個性也有一點小叛逆,加上社團結社、聚眾等等理由,王嘉勳被校方貼上了標籤。但他不因此受打擊,仍然持續努力社團工作。當時大家對於原住民的認知僅止於課本,也都是一些很片面的資訊,王嘉勳認為,像霧社事件這些說的確實是原住民文化,但說的卻不是自己這輩、自己身上的故事與文化,也埋下他對於自身部落文化探求的種子。


回到部落的出發點

王嘉勳在大學時,成績不錯,教授也很照顧他,所以也接手做研究、國科會計畫,擔任系學會長與學生會長,在學校可以說得上是風雲人物,也再次創立原住民文化研習社。不過,他不當社長,而是轉為從旁協助的角色,當時沒那麼想回部落,畢竟已經在外面生活了許久。後來二年級時,突然覺得茫然,因為沒有去對自己原住民身分做更多的認識與證明,正好碰上原民會的徵選活動,獲選前往紐西蘭與毛利人交流,被當地毛利人的文化深深感動。因為毛利人是真的有自己的故事與文化,一個一個家族也有家族的故事,每幅畫每座雕刻,都有背後含意與傳承,王嘉勳這才驚覺自己可以朝這個方向去走、去發想。
後來回到台灣,正好父母擔任社區發展協會幹部,王嘉勳便回到部落幫忙。當時的想法是爭取政府經費,拿到錢再做計畫,但越做越不對,無法找到紐西蘭的那份感動,所以就開始省思該往哪個方向走,又投入更多地方事務、建設的參與,時間比重上也越拉越多,所以自大二那年回部落,不斷在修正路線,也積極與部落的人溝通、交換意見,過程中也有很多衝突與挫折,但一個階段一個階段,資源、人力也慢慢的進入到部落,問題便迎刃而解了。
王嘉勳認為,姑且不談念的科系,大學與研究所給的經驗就是應對進退的能力、組織管理、人脈經營、判斷是非對錯,其實也就是我們在現階段要學習的。而王嘉勳說他都在管理方面鑽研學習,現在在社區做的也是組織與管理,算是在相同的專業領域上。


初返部落的衝擊與堅持

王嘉勳當初回部落時,其實是被排擠的,「你是外地回來的」、「你又不懂地方」、「你也不會說母語 」,這三句話狠狠傷了嘉勳。但是王嘉勳說,他的心理建設比別人多那麼一點,總是不退縮的承受每一次的打擊。在別人給的框架內,得到的肯定也都會是源自於框架內,因此,對於走不同道路的王嘉勳來說,最初的幾年,總是備受壓力,直到大家認同之後,他的想法才會被關注、在乎。挫折與磨難都是融合的過程,許多盤根錯節的問題,不是年輕人回去就能夠解決的,所以王嘉勳前幾年其實都在扎根,把根扎牢,才能有後續的改進。
傳統文化的傳承與落實對於部落的社區發展是十分重要的,但是部落中的斷層很大,耆老跟中壯年族群,中壯年族群跟年輕族群,一代一代之間都有不小的價值觀落差,傳統文化傳襲的過程出現落差,所謂的傳統也就變調。王嘉勳說,先去享受、沉浸在部落,要有一個動機甚至是使命感去驅使著做這件事,像介紹自己的部落,便是一種發揚,那要做到這樣,最基本也最重要的就是認識自己、認識部落、認識那些傳統。


青年返鄉不知道做什麼 ?

在王嘉勳之前,便有很多人返回部落,卻沒有很大的突破,但其實他們也都在等待一個機會,去燃起鬥志對部落社區奉獻。他說自己也不算先驅,只是在一個階段之中,正好去突破出這個機會來的人。我們都不是英雄,只是正好有個想法迸出來,去解決掉當下的問題。因此,我們也不會以英雄或先驅去這樣定義自己,我們以正能量在突破困境。不論是早期的返鄉工作者、部落裡土生土長的人或是更年輕一批的返鄉青年,都可以創造機會、推動社區。他更認為,年輕人回到部落,不是急著去做些什麼,而是應該先吸收部落給的養分,要從觀察、實際參與做起,多溝通多交流,彼此認同,關係才會真正建立起來。建立起來良善的關係,才會有下一步,才能去談做什麼,老一輩的人也才會去接納你的意見,一起去改變。


衝撞體制,讓改變被看見

王嘉勳也曾競選仁愛鄉鄉民代表,但不是為選而選,而是真的有一些想做的事情。自己想對當前體制有衝撞,不是因為對目前的體制失望,而是希望讓一群想去做事、改變的人能被看見,讓這些人能夠看見也有跟他們一樣想法的人就在這裡。王嘉勳也拿下區域第四高票,也就是部落第二高票,甚至在不在自己服務的區域,都有投票響應。
不用去淪為政治的工具,很多事不是為權為利,他只是希望能在那樣的位置,能去做到更多的事,跳脫出地方思維去做地方的事,就會發現很多可以改進的地方,加以去思索解決方案,王嘉勳用反諷詼諧的語氣來說,其實很多時候他都是在幫自己找出路,有時候難免鑽牛角尖,但就是得幫自己找出路,跳出死迴圈。


傳統與年輕的世代碰撞

現在觀念與傳統文化其實已有改變與落差,像是對長者尊敬、敬重,就是被捨棄的部落文化之一,但長者們還是有他們的人生智慧在,還是要抱持著尊敬的心態,地方才不會亂、才不會失序。當最基本的處事道理都在地方失衡的時候,就很難恢復過往的傳統,因此,改善失衡的局面,還原部落傳統,在生活的過程中去找回規範與生活,重回土地的連結以及關懷,恢復歲時祭儀,是很關鍵的一步。王嘉勳回到部落這幾年,很致力於這樣傳統基本觀念的恢復。


社區建設與核心價值

眉溪部落近期實行生態保育棲地建造計畫,跟地主溝通兩年才願意給施工,一開始種種限制,這裡不能挖、那裏不能動,但王嘉勳持續的跟地主溝通與說服,彼此了解彼此了,也就沒有這樣的限制與隔閡,後來也挖了水池,樹木也都移開了,生態池也才能如期動工到現在這樣的樣子。
在部落做的計畫都是以大面向去規劃,除了綠生農場與生態池,今年也還有一個廚房教室也要動工了,從農田採摘菜,去烹煮傳統原住民菜餚,其中很多東西都是可以學習的,包刮農教、生態、地景,都是在追尋土地的倫理,在記憶裡有這段觀念,當下不一定會有影響,但在未來規劃事情時,便會有一塊這樣的經驗去影響著。
王嘉勳就在這樣不停的去規劃、參與部落事務討論之中,爭取認同,每每在與部落、住民、土地的溝通之中,便會有一些新穎、與傳統不同的方式,也能夠被部落接受,王嘉勳說,只要不偏離其對於文化認同的核心價值,相信這些改變都能夠被接納,並且往更好的方向前進。

轉貼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

先喜歡並認同自己的文化,青年才會願意返鄉——訪問噶哈巫青年・潘正浩

先喜歡並認同自己的文化,青年才會願意返鄉——訪問噶哈巫青年・潘正浩

  「當你真正回來,才會認識這片土地的美好。」 
                                                                                           ——噶哈巫青年・潘正浩 2016/10/29  
屈瑋傑/採訪 李淑勻/攝影



有關於返鄉的契機

有關於返鄉的因由,或許一切都要從十二年前說起。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原因。」潘正浩談起那一年,他才大三,單純的因為通識課程的需要,又剛好是身為噶哈巫一員的身分,甚至在此之前,他對於自己部落也沒有太多的了解,便遠從高雄中山大學返回埔里做研究,那時交通沒有現在這麼方便,搭夜車回到台中,還要騎機車經由山路好幾個小時的車程才能到達,真的是現在的我們完全無法想像的。
其實潘正浩現今也並非定居在埔里,而是住在鄰近的台中,對他而言,「返鄉」並非是回到家人居住的地方,而是回到部落,或許那才是意義上實質的家。現今他居住在台中,經營自家的戶外用品店,並選在假日或是空閒時間回到部落經營,算是很特別的「返鄉」例子。


回到部落的衝擊與遇見問題

也正因為當時潘正浩回到部落,他發現族人敘述的內容與學術論述上有很大的落差,體會到一種震撼感。原來過去學者、學校教科書記載有關於自己部落的一切,並不全然都是事實,那一刻他才有彷彿面臨衝擊的感觸,想要更進一步瞭解自己的文化,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在他心中有一絲返鄉經營的念頭萌芽。
起初,與大部分的族人都不熟識,這是當時的他遇到最大的難題。所以回到部落的剛開始,他先畫出自己家族的族譜,然後在邀約訪談之前,介紹自己是誰的兒子或是與誰有親緣關係,讓彼此之間先有一定的認識。慢慢地大家才會接受他的訪問,並且在事後委託受訪人幫忙介紹後續的訪談。在這樣子的過程中,潘正浩才了解到關於自己部落的一些問題,原來族人對於自己文化的定義上有些差異,像是對噶哈巫族老一輩族人而言,會將台灣原住民分為兩種族群,一種族群是住在高山上的 zahu,另一種族群是居住在平地的 pazéh,而 pazéh( 即巴宰)是熟番的意思——所以族人會說自己是巴宰,也說自己是噶哈巫,指的是我是屬於「熟番裡的噶哈巫」。儘管在文獻上,噶哈巫族常被早期學者歸為巴宰的亞族,但是部落耆老們很堅持自己是噶哈巫跟愛蘭的巴宰是不一樣的,甚至有耆老根本沒聽過甚麼是巴宰。正因為部落的強烈認同的緣故,潘正浩才開始去質疑部落的問題,去質疑學者所發表的論文或是教科書記載的真實性,然後投身部落尋回自己部落真正的文化傳統。


 返鄉與家人的衝突 & 結合自身專業

然而家人支不支持他返鄉?潘正浩告訴我們他大學畢業以後,理所當然面臨就業與再攻讀碩士的選擇難題,從小唸資優班又是當時家族中第一個大學生,他其實背負很多父親這一輩人的期許。當初大學畢業時想改讀人類學研究所,剛好當時家裡又需要人手幫忙,所以選擇先出社會工作,後來才回到部落經營。現在回想起來,潘正浩並沒有後悔——他說:

可以不必先念書,學校在那裏又不會跑掉!但是文化若不現在紀錄與保存,以後可能就沒有了!

關於後來的「返鄉」,家人反而沒有任何意見,還十分支持。
由於大學時期就讀化學系,潘正浩也運用自己本身的大學專業知識在部落活動上,像今年度開辦的傳統美食課程,他也藉由料理和化學知識,解說傳統食物的食譜步驟為什麼是這個順序的原因,激起大家的興趣,再融入簡單的母語教學,也間接讓參與的族人了解並傳承祖先的智慧。


與部落旅外中年的意見衝突

返鄉所遭遇的問題,反倒是潘正浩與部落的旅外中年有些意見上的磨合。中年人多半喜歡熱鬧,尤其慶典活動上總有不同於傳統的規劃,像是額外聘請團體表演,反倒不是很樂衷於遵循噶哈巫傳統的儀式;相對的潘正浩還是以尋回部落傳統為目標努力,仍然希望能依循傳統,這便是兩方期望的不同之處。
面臨這樣的問題一般人多半選擇妥協,但負責活動事宜的潘正浩仍會在自己被分配到的工作增加屬於傳統文化的元素,例如:過年時負責走鏢的活動,他會為此去砍了三根大竹子,在上面掛上屬於榮耀的錦旗,並讓取得當年度走鏢前三名的青年舉旗繞場一周,更增添屬於噶哈巫的傳統風味。他認為只要把活動辦好、做好,讓大家慢慢接受,並且體會到傳統的有趣之處──直到好像少了這一個傳統環節,大家就會有缺少什麼的感覺,甚至還會主動要求希望能按照傳統舉辦這個活動,即是潘正浩說的:

先把東西做好,再去說服別人,再慢慢的讓大家願意去改變!

關於這一部分,潘正浩做到了。

對於返鄉的想法 & 先人創業

有關於「返鄉」或許也可以說是留在家鄉,其實還是有很多經濟考量,潘正浩談起他父親那一輩人的事情,大多是外出找工作和留在家鄉務農兩個選項,潘正浩父親與三個兄弟,在當時也分別到不同的地方討生活,對於當時離開故鄉討生活的人來說,真的是很辛苦!後來有人提議回來開個帆布工廠,於是民國六十幾年的時候,才召集所有的兄弟在台中創業,從帆布代工起家,到後來轉型為戶外用品店,銷售帳篷、睡袋…等戶外相關運動用品,並結合整個家族經營,回到大湳開設工廠,提供在地部落青年、婦女工作機會,讓他們願意留在故鄉。除了原先接訂單幫人代工之外,也創立了自己的品牌,像是有三十幾年歷史的「嘉隆」,便是他們的家族企業品牌,有了自己的品牌之後,也投入關於噶哈巫圖騰的品牌設計,希望能藉由品牌故事讓更多人認識噶哈巫。
 對於返鄉青年的想法 & 如何吸引青年返鄉

  金錢反倒是其次,首先要先喜歡自己的文化! 

潘正浩現今在部落從事的研究、計畫很多都是自己一個人或一個小團隊在執行,至於其他青年去哪裡了?他說:「青年人不願留在故鄉,最大的問題還是生活實際考量,這是無法避免的。」
其實,其他青年也並非不願多花時間投入部落經營,而是真正願意留下來做事情的人還是少數,部落並不缺乏研究的人,學術界已經有許多人投入,相反的是缺少記錄的人,需要青年人才回到部落!採訪小組也繼續提問:「那又該如何吸引青年返鄉?」潘正浩說:「其實還是要青年自己去發掘,或許可以藉由參與活動激起熱情,然後發掘對自己文化的興趣,進而了解文化並從中找到對自己民族的驕傲、自信心。」
如今潘正浩希望未來能培養年輕族人在鄰近學校開課,教導部落小孩、在地的小孩相關課程,讓大家能夠更了解自己居住地的文化,更了解屬於噶哈巫的文化。


給返鄉青年的建議

年輕人為什麼會想要返鄉?經濟因素當然是很實際的問題,然而青年人「返鄉」考量的不是未來有沒有發展的願景,家鄉的未來發展,是因為青年人願意留在家鄉,投入家鄉的經營,家鄉才會有好的發展,也只有當青年真正回到故鄉,才會認識、發掘出這片土地的美好。

轉貼自[R立方電子報]。執行編輯:鄭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