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2日 星期三

巴宰文化專刊

【巴宰文化專刊(一)│復振的希望之光:愛蘭教會與巴宰文化復振運動】
文:陳玄博;攝影:陳松泰

│最初的邂逅│

提到巴宰與教會的關係,傳說中是在 1871年(清同治十年),當時烏牛欄社的頭人潘開山武干打獵受傷後,前往台南長老教會接受馬雅各醫師的治療並痊癒,最後將基督教信仰傳回聚落,之後大家漸漸信仰起基督教,這也是為何巴宰族人大多信奉基督的歷史淵源。

而愛蘭教會雖然沒有像其他原住民教區的教會一樣,留下族語聖經,不過教會因為會教導族人羅馬拼音,所以也讓族人可以透過這套系統將自己的語言藉拼音保存下來。像是現任巴宰文化協會理事長潘英傑先生,他說「像我對羅馬拼音就是小時候打下來的基礎」,後來他把白話字拼音的能力發揮在保存巴宰語上面,現在也有辦法透過拼音書寫自己的語言了!

│文化復振的偶遇│

為了更深入調查愛蘭教會對巴宰文化復振的影響,因此前去教會訪問了陳清恩牧師以及南投巴宰文化協會的潘英傑理事長。牧師是在三十年前 1989年來到埔里的。「老實說我一開始知道這裡是平埔族,但是不知道這裡叫做巴宰」,對於平埔族群有許多分支這件事,牧師坦言是來到這裡後與在地居民談話間才慢慢發現的。九二一震災過後,埔里平埔族群復振運動開始如火如荼進行,牧師也在這波運動當中協助族人於 2003年成立「南投縣巴宰族群文化協會」,為族群語言跟文化復振盡一份心力。

也因為族人大多信奉基督教,所以教會跟族群文化之間產生密不可分的關聯,透過每週禮拜的機會,也讓族人可以增加凝聚力。牧師說,在巴宰文化協會成立以前,埔里巴宰族群相關的文化活動都是由教會協助辦理,教會與牧師更成為復振運動的種要橋梁。直到今天雖然協會成立了,但無論是舉辦活動抑或是召開會議,族人都還是會與教會相互合作,而陳清恩牧師更是擔任了巴宰文化協會監事一職,為族群復振盡心盡力。同時透過教徒每週主日學結束的空檔,教會與協會也會邀請耆老教導族人族語,讓大家再次聚集並重新學習自己的根。

│挖掘寶藏│

愛蘭教會歷史悠久,保存了許多重要的文物。像是有一塊「禮拜堂」木匾,是當初教會建立初期的重要資產,後來經過修復,目前放在教會禮拜堂的正上方,讓大家可以透過木匾遙望教會在巴宰聚落的歷史。
除此之外,參訪時還看到一塊寫著「宇宙主宰」的木匾,這塊匾顯示了許多時代訊息,上面標示的「埔里社」,代表了原住民居住地的意涵。同時,其年代以「民國四年夏立」(當時台灣為日治大正四年,1915年)標示,更代表戰後國民黨政府抹去日本統治歷史的行徑。一個小小的教會,乘載了多個時代的更替,以及一整個族群歷史的重量。

│希望的吶喊│

巴宰語言文化因為歷史因素流失的極為嚴重,而今日在學者與族人的努力下,終於開發了九階族語的教材供大家學習。但年輕一輩對母語普遍的輕視現象,使教學上仍有諸多困難。牧師認為,台灣每個族群的母語都是很美麗的語言,也都是我們自己文化的根基,多學習一種語言絕對不會吃虧,所以希望年輕人願意多多學習。
最後,當問到了牧師對於參與復振的心得與展望時,他說在一開始時,他是滿懷希望的從事這整場運動,尤其是在協會成立之後,對運動抱持著十足的信心。然而,因為政府的漠視、人口的老化與外流、族群文化受到輕視、青年的冷漠等等因素,讓整個文化復振的未來十分的不樂觀。「文化失傳嚴重,如果不搶救就會來不及」,這句話看似輕描淡寫,但背後卻隱含著無比的著急與憂心。

且協會成員大多年事已高,多數青年又不願返鄉參與文化復振,導致工作傳承上產生嚴重斷裂,牧師甚至戲稱旁邊的潘英傑先生「再這樣下去你就變末代理事長了」,聽了令人十分鼻酸跟不捨。牧師認為,巴宰文化復振要成功,除了透過像我們這些採訪與研究者留下紀錄外,只有透過政府與青年更積極的投入復振工作,這場運動才有希望,這個美麗的文化才不會從世界上消失。

專訪時間:2020年1月
專訪地點:愛蘭教會
#國立暨南國際大學
#R立方電子報
#巴宰族



【巴宰文化專刊(二)│巴宰原鄉:埔里南村里過去與現在】
文:陳松泰;攝影:陳松泰

│巴宰原鄉│

在埔里鎮元首館後山一帶的南村里是巴宰族原鄉傳統領域,在此有著世外桃源般的原始環境,近年內潘英傑先生與堂兄弟潘英雄、潘英輝共同投入這裡的環境維護與整頓,一草一木精心打理經營,且作為巴宰文化工作室,並向外界介紹巴宰與土地之間的過往,然而這片土地與潘先生乃至整個巴宰文化的復振基地又有什麼關聯呢?

│土地的過往│

關於南村里巴宰原鄉的過去,可追溯到日治大正三年(西元 1914年)即開始了地形上開墾,潘英傑先生的家人在此處建立了家園,後山則成為巴宰族的傳統獵場,隨著時間推移,潘先生與家人都陸續搬離原居處,獵場環境也逐漸少了人為痕跡,僅留下舊建築依舊在此處矗立。

│重返家園│

直到西元 2000年潘英傑先生回到埔里後,由於獵場長年沒有人為活動,使得環境更為活化自然,潘英傑先生表示:「這裡不是一個營業場所,且應該在這裡展現原有巴宰文化」,因此山林中矗立著許多標示巴宰語和華語對照的告示牌,且設有瞭望台與彈弓場,象徵過去巴宰的狩獵文化,此外在保育環境的工作中,發現生態逐漸活絡,特別是蝴蝶生態,目前已能看見蝴蝶在此處的翩翩起舞,潘先生對於環境中的每樣植栽的了解與介紹都非常詳盡,比如工作室外陳放的水缸中養著青苔,潘先生也說:「青苔需要乾淨的水質環境,這些青苔也能作食用,也是巴宰人所喜歡食用的食材之一」,小地方中可見他對保存傳統文化與熱愛環境的巧心。

│工作室的環境│

走進工作室,私人物品多數都是潘先生個人的收藏。工作室成立至今,主要用途與目的都是向外界介紹巴宰文化的園地,其中主要受眾為埔里地區學者與學子們,使學生能夠來此處了解巴宰文化的過去與現狀,並透過向外傳播方式使外界能夠關注巴宰族群的議題。對於巴宰文化的流失速度,潘先生也感到非常惋惜。原先埔里愛蘭地區由於巴宰耆老凋零,許多傳統漸已消逝,而工作室則成為愛蘭之外,對外展示巴宰文化的基地。

│先人的智慧│

工作室的周遭,可見對於過去自然環境的保留程度非常高,幾乎保有原來的生態,走上大石頭所堆砌出的階梯,步道沿途的石砌牆也是有著相當學問,據潘先生所說:「這是過去先人開墾時所打造的石牆,由一顆石頭圍繞著七顆石頭的堆疊方式才能穩固牆後的土石」,以此古法石堆牆形式非常牢固,即使經歷過多次大雨、地震等災害也不曾崩壞。

│童年的記憶│

深入山林之後,則是巴宰族人傳統獵場,路旁可見一顆大石頭,據潘先生回憶小時候,他與玩伴都將這顆大石頭當作水牛,一群孩子騎在上頭,玩得不亦樂乎。旁邊的彈弓場則是還原巴宰人狩獵文化的展現,潘先生也笑說:「當暨南大學學生來到這裡(彈弓場),也是玩得非常開心」,此外潘先生也分享了他過去用彈弓抓小鳥的故事,在這個小區域是潘先生最初對「家」的感動,景物依舊人事已非,留下的是對過去的滿滿回憶。

│巴宰文化復振待續│

現今工作室仍由潘英傑先生持續經營,保留著完整且美麗的大自然環境,由於巴宰耆老逐漸地凋零,而年輕族人對巴宰族群認同的過程則相當困難,如何建立起長而遠的族群認同,需要更多人關注議題、珍惜自身文化資源。

專訪時間:2019年10月
專訪地點:巴宰原鄉
#國立暨南國際大學
#R立方電子報
#巴宰族



【巴宰文化專刊(三)│巴宰文化復振:現在與未來的展望】
文:陳松泰;攝影:陳松泰

│巴宰與埔里在地的平埔族│

潘英傑先生現任巴宰族文化協會的理事長,巴宰族是埔里地方上多個平埔族群之一,而埔里鎮平埔族群共包含了巴宰、噶哈巫、道卡斯、巴布薩、巴瀑拉、洪安雅族。臺灣是一個移民社會,在漢人來台以前,早有南島語系的居民在島嶼上生活起居,後來乍到的漢人將其分為高山族與平埔族,多數平埔族因和與漢人接觸長久,文化逐漸被漢化,因此目前「巴宰文化」的復振之路仍在努力的過程中。

│埔里巴宰族的歷史│

巴宰族(Pazéh、Pazih、Pazeh;巴則海族、拍宰海族),原是居住在台中豐原的一支平埔族群,1814年郭百年事件前後,當時埔裏社(今日埔里盆地平坦空曠處上的聚落),聚落原住民因遭漢人大量屠殺、侵占土地,導致人丁土地勢力衰微,埔裏社人在鄰近水沙連地區邵族人的仲介下,媒合了臺灣西部平原上的多個平埔族群前來埔裏社的領域,在此背景下,一支巴宰族群與眾平埔族遷居埔里盆地開墾、定居,而巴宰族所分布的位置就位於現今埔里的愛蘭台地一帶。

│潘英傑先生的過去│

潘英傑先生是出生在埔里的巴宰族人,全家人居住在埔里鎮南村里的小山區,此地是巴宰族的傳統領域,他在國小畢業後,就離開了故鄉埔里,在外地經歷了求學與工作階段,由於自小成長環境中的物資缺乏,取得讀書機會對於潘先生而言,是相當艱辛的抉擇,國中以後僅能透過半工半讀在補校就讀,在台北從事運輸業,且居住長達三十年光陰,長期外地生活的經驗,他表示外人對自己的外型、膚色、口音感到特別,因此加深自己對埔里平埔族的自我意識。

│重返故鄉│

潘先生於西元 2000年回到埔里居住,由於老家早已人去樓空,長久未有人整地,年屆五十的他對居住環境的整頓下了許多功夫,在2003年南投縣巴宰文化協會成立後,他也順勢加入其中,並將老屋搖身成為巴宰文化工作室,由於自然環境擁有豐富的林木栽植,活絡在此的一樁一木也經他的雙手去打造與維護,出自於他對山林環境的熱愛,笑說:「人走了,環境就活了」,憶起長期的外地生活,老年望能夠回到故鄉生活,對巴宰的文化復振持續努力。

│巴宰復振運動的困難│

潘英傑先生回憶小時候其實不了解「巴宰族」的意義,環境使然也沒想過自身族群認同問題,是中年回到埔里後,恰巧接觸到埔里在地對巴宰文化復興的鼓吹,才開始激起自我的族群意識,由此展開長期對於巴宰族群的母語和文化傳承與延續。巴宰文化因受到漢文化長而深的影響,部分年輕族人對於自身文化漸漸產生隔閡與不了解,也因年輕人對於巴宰母語學習的動機不高,也導致族群認同的困難處。

│學界之於巴宰復振運動│

在中研院協助完成的「巴宰語詞典」中,發現教會對於巴宰族群的語言保存起了相當大的作用,愛蘭基督長老教會則是其中最大功臣。潘英傑先生表示:「早期部分族人在家庭生活中會使用巴宰語溝通,但沒有留下任何書寫的紀錄,後來在教會學習透過羅馬拼音方式才留下巴宰語言的書寫記錄,得此今日所有的珍貴語料」,巴宰語被聯合國列為嚴重瀕危的語言之一,為了復興巴宰族母語與文化是建構族群自我認同的首要目標,透過在埔里地區持續舉辦社區活動串起族人之間的互動,與在地文教機構傳播巴宰文化的存在,吸引學者與學子的研究與向外傳播,都推波助瀾著巴宰復振運動進行,地方上與埔里眾平埔族之間有著良好互動,目前巴宰族正名運動仍在實踐的道路上。

專訪時間:2019年10月
專訪地點:巴宰原鄉
#國立暨南國際大學
#R立方電子報
#巴宰族





【巴宰文化專刊(四)│當學生創作遇上在地故事:林鴻瑞老師專訪】
文:鄭皓勻; 攝影:鐘翊婷

「這是我們那時候做的卷軸畫,還被當地的新聞報導欸!」「校外教學去參觀船山地區,給妳看這是我們當天吃的巴宰風味餐。」會訪問到林鴻瑞老師,源自於一次和朋友的閒聊,已經大三的她講起大一在鴻瑞老師國文課所發生的點點滴滴,不只講得彷彿歷歷在目,更是興奮又熱情地和我分享她在課堂上所學到的一切。這讓我不禁開始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國文課讓學生在將近兩年後的現在談起來還是如此生動,可以在學生的大學生活中留下深刻的印記?

|一堂屬於埔里的國文課|

埔里是一個族群密度相當高的地區,擁有著豐富的文化資源,但是來到埔里念書的學生們,又有多少人了解這些故事呢?而這些族群的文化故事,又還能流傳多久呢?

帶著學生時期對語言與族群研究的熱忱,林鴻瑞老師選擇在博士班時回到埔里,接著也開始擔任大一國文課的老師,鴻瑞老師很感激中文系給他這個教書的機會。他與人社中心李瑞源老師一起合作,讓學生閱讀六十則船山講古的故事,並且讓學生自由發揮才能、用各類型的媒介與方式去重新詮釋創作這些故事。課堂期間也安排了校外教學、演講等內容,使學生貼近的認識在地文化。兩屆下來一共完成 21 件作品,主題包括無某崎、番婆鬼、巴宰故事、馬利亞產院等在地題材等,類型包括皮影戲、廣播劇、影片、繪本說書、桌遊等,並在社區裡舉行成果發表會。藉由舉辦成果發表會的方式,不只讓這些故事有了被更多人知道的機會,也提供學生展現創作的舞台,創造一堂「真正屬於埔里的國文課」。

|從推廣船山故事到傳承家鄉文化|

「巴宰有豐富的故事,卻很少人知道,好可惜!我希望帶學生去認識這些故事,並讓學生以創作的方式讓更多人知道這些寶貴的故事。」在訪談的過程中,鴻瑞老師這樣對我們說到。帶著學生去了解這些在地故事的過程當中,老師提到他自己也覺得受益良多,像是到戶外教學當天才突然驚覺原來自己租屋處附近就是「無某崎」。透過這些課程與創作不只是學生對腳下的土地有更多認識,在地的族人與居民也大多樂見其成,很高興這些在地的故事能夠被推廣。

在認識埔里族群的同時,鴻瑞老師也開始思考回到自身的問題,一直研究他族文化,但對於自己的閩南文化和習俗卻一點都不了解,那麼要是等到上一代人漸漸遠去之後,這些文化是不是也會隨之消逝了呢?在課堂結束後,也有學生提出了類似的回饋,透過這堂課他們開始想去了解自己家鄉的文化,甚至對此付諸行動。在這堂課上,老師教導給學生的不只是對埔里的更多認識或認同,也同時啟發了學生的想法與行為,可見這些課堂所激起的效應不會只隨著學期的結束而消失。

|讓創作不只是課堂上的作業|

採訪的過程中,從各種回答中都可以看出鴻瑞老師對學生的感激和用心,他不斷思考要如何讓學生體驗到這不只是一份作業,而是正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他也告訴我們他認為老師在過程中的角色應該要是從旁協助與關心,而不是上對下的方式,偶爾遇到學生進度沒有完成的狀況,也是用了解困難的方式去取代責罵,維持相互尊重的關係。
也許就是在老師這樣的態度之下,學生也更願意付出,最後產出的成果幾乎都具有一定的水準,甚至還有作品後來受邀至愛蘭國小、巴宰過年演出。講到這裡,鴻瑞老師激動的說,他可以感覺到學生們並不是只是在應付一項作業,而是真正地想把事情做好,這樣的結果真的讓他非常感動。

訪談結束後,我私下詢問了幾個曾經上過鴻瑞老師國文課的學生,好幾個人都相當真誠地跟我說:「這堂課雖然過程很累,卻很有收穫,尤其是成果發表會時看到台下阿公阿嬤的笑容,瞬間一切都值得了。」除此之外,他們也主動跟我分享了鴻瑞老師在課堂上的用心與協助,的確讓他們更有動力把成果做好。可見這堂課成果能夠如此成功的原因,除了本來的資源以外,有更大一部份是源自於老師的態度啊!

「這是我們那時候做的卷軸畫,還被當地的新聞報導欸!」「校外教學去參觀船山地區,給妳看這是我們當天吃的巴宰風味餐。」會訪問到林鴻瑞老師,源自於一次和朋友的閒聊,已經大三的她講起大一在林鴻瑞老師國文課所發生的點點滴滴,不只講得彷彿歷歷在目,更是興奮又熱情地和我分享她在課堂上所學到的一切。這讓我不禁開始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國文課讓學生在將近兩年後的現在談起來還是如此生動,可以在學生的大學生活中留下深刻的印記。

│一堂屬於埔里的國文課│

埔里是一個族群密度相當高的地區,擁有著豐富的文化資源,但是來到埔里念書的學生們,又有多少人了解這些故事呢?而這些族群的文化故事,又還能流傳多久呢?帶著學生時期對語言與族群研究的熱忱,林鴻瑞老師選擇在博士班時回到埔里,同時也開始擔任大一國文課的老師,他結合人社中心李瑞源老師過去從船山地區收集而來的故事資源,跳脫傳統國文課的文本內容,改以在地故事作為授課主軸,並且讓學生自由發揮才能、用各類型的媒介與方式去重新詮釋創作這些故事。課堂期間也安排了校外教學、演講等內容,使學生貼近的認識在地文化,最後再由舉辦成果發表會的方式,不只給這些故事有了被更多人知道的機會,也提供學生展現創作的舞台,創造一堂「真正屬於埔里的國文課」。

│文化與傳承│

「若不去了解,文化就無法傳承。」在訪談的過程中,林鴻瑞老師這樣對我們說到,課堂所採用的船山地區故事包含了巴宰族在內等多項文化資源,帶著學生去了解這些在地故事的過程當中,老師提到他自己也覺得受益良多,過去他對於周邊的地理故事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就算住在附近也完全不了解,也是到戶外教學當天才突然驚覺原來住的地方附近有這麼多有趣的故事。透過這些課程與創作不只使學生能夠對腳下的土地有更多認識,在地的族人與居民也大多樂見其成,很高興這些在地的故事能夠被推廣且傳承下去。不過在認識埔里族群的同時,林鴻瑞老師也開始思考自身的問題,一直研究他族文化,但對於自己的閩南文化和習俗卻一點都不了解,那麼要是等到上一代人漸漸遠去之後,這些文化是不是也會隨之消逝了呢?在課堂結束後,也有學生提出了類似的回饋,透過這堂課他們開始想去了解自己的文化,甚至當中也有人對此付諸行動。在這堂課上,老師教導給學生的不只是對埔里的更多認識或認同,也同時啟發了學生的想法與行為,可見這些課堂所激起的效應不會只隨著學期的結束而消失。

│相互尊重的關係│

在採訪的過程,從各種回答中都可以看出林鴻瑞老師對學生的感激和用心,他不斷在思考要如何讓學生體驗到這不只是一份作業,而是正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並且告訴我們他認為老師在過程中的角色應該要是從旁協助與關心,而不是上對下的方式,偶爾遇到學生進度沒有完成的狀況,也是用了解困難的方式去取代責罵,維持一種相互尊重的關係。也許就是在老師這樣的態度之下,學生也更願意付出,最後產出的結果幾乎都具有一定的水準,當中許多甚至還流傳下來,繼續在其他校外活動中使用。講到這裡,林鴻瑞老師激動地說,他可以感覺到學生們並不是只是在應付一項作業,而是真正地想把事情做好,這樣的結果真的讓他非常感動。其實也不只是老師而已,訪談結束後,私下去詢問了幾個曾經上過林鴻瑞老師國文課的學生,好幾個人都相當真誠地說:「這堂課雖然過程很累,卻很有收穫,尤其是成果發表會時看到台下阿公阿嬤的笑容,瞬間一切都值得了。」除此之外,他們也主動跟我分享了林鴻瑞老師在課堂上的用心與協助,的確讓他們更有動力把成果做好。可見這堂課成果能夠如此成功的原因,除了本來的資源以外,有更大一部份是源自於老師的態度啊!

專訪時間:2020年1月
專訪地點:國立暨南國際大學
#國立暨南國際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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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宰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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