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2日 星期三

R立方系列講座-啃著麵包作夢‧紙農書院—黃世豐

【R立方系列講座-啃著麵包作夢‧紙農書院—黃世豐】
主講者:黃世豐/紙農書院營運長
文:鄭皓勻;攝影:鄭皓勻

從民歌餐廳歌手、廣告公司部門、協辦歌手簽唱會到香草花園、天然染色園區,再到成立手創聚落,這天主講者黃世豐的工作經歷,像極了一本涵蓋各面向的百科全書,從這些經驗中,我們看到了如何在現實中生存卻又不忘理想,並且用他的人生哲學,勇於挑戰、突破自己,一次一次的開發出新的道路、活出截然不同的人生。

|移動中的童年|

童年時期的黃世豐,隨著家人在北部至中南部之間移動居,光是國小就念了六所,這樣的生活似乎和穩定安逸沾不上邊,但他卻感謝童年的這段經歷,造就了喜歡改變的性格。對他來說,每一次的改變都代表著可以認識新的人、事、物,帶著這樣的心情,上了高中以後,憑著一股認為「我也可以不一樣」的熱情,他和好友一起到餐廳駐唱,在那裡他用學習而來的技能賺取零用錢,見識到許多業界的規定,但卻也開始發現這不是他想要的,他認為唱歌是要為心情而唱、為開心而唱,因此高中畢業後,他沒有選擇繼續音樂這行,而是勇敢地走向了改變的道路。

|不設限的累積|

19歲以後,黃世豐陸陸續續做了十個工作,他認為工作應該要從最喜歡的開始,從在旅行社的第一份、活動企劃、廣告部門再到自行成立的工作室,在這些豐富工作經驗當中,他學習到如何收集資訊、結合各方資源的方法,也建立起屬於自己的人脈。他熱情的和我們分享著他是怎麼在工作之餘,向百貨公司借用場地舉辦歌手的簽唱會,嫁接百貨公司、電視台、唱片公司、地方店家等各單位的需求,也幫自己賺取外快;在可口可樂公關部門工作時,他將原本只是贈品的公關物資定價、出租,並以可樂作為誘因,創造出結合各方所需的共同利益。這一長串不設限的累積,在學習與試煉之中認識自己的經歷,都成為黃世豐往後人生中的養分。

|從興趣看未來|

32歲以後,離開了大都市人來人往的生活,黃世豐投入了在鄉間的香草花園工作,他說這份工作讓他累積不少經驗,也從此開始對天然染色產生興趣,無論是後來的天染花園染色園區;還是能夠實現民宿經營概念的卓也小屋,都看得見染色工藝的影子。從這些經歷中,他開始思考到公司對自己的價值,以及自己能夠對公司提供的價值和所扮演的角色,在每一份工作當中,他不只是把眼光放在公司自身的利益上,而是朝向更遠的地方看去,思考著如何結合在地特色、發展在地資源,並與其產生共同利益。

後來,他來到了埔里造紙龍,看著埔里深遠的造紙工藝歷史,以及「紙」這個材質可能產生的國際辨識度,將品牌、體驗、展覽等元素結合,讓紙張從平面物件躍升成一隻隻的立體玩偶,並且幫它取了一個特別的名字「彩浪紙」,作為和同行的區隔,希望讓每一個拿到這些可愛玩偶的人們,都能聯想起它們在埔里的故鄉。

|回歸初心|

經歷了十幾二十年的工作生活之後,黃世豐開始發現到家人在生活中的缺席,在逐年的累積當中,他也慢慢地找到了自己的興趣,他心裡想著:也許,是時候將過去所累積的養分做一個收斂了。於是毅然決然地辭去了造紙龍的工作,帶著家人以及對山林生活的嚮往,成立了「紙農書院」,努力的在能夠平衡工作與生活的情況下,扮演起「串聯」與「平台」的角色,讓更多人認識到埔里的紙,並且創造出獨一無二的作品,將地方既有特色資源,創造出嶄新價值。

講座時間:5月12日
講座地點:R立方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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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學習專刊

服務學習專刊(一)打破學習邊界:以互惠與反思為基礎的服務學習
文:張晏慈;圖:張晏慈

自 105年起,暨大通識教育中心將原本的 「公益服務」,修改課名為「服務學習」。這 堂課也是暨大學生的共同必修,課程設計上主 要結合在地化、國際化、綠概念等校務發展目 標,讓學生們在服務中有所學習與反思。 而本次邀請了四位在服務學習課程中有實 務經驗的老師進行訪問,分別是通識中心社會 科學組的組長陳文學老師、中文系黃金文老師、 王子華老師以及吳宗澤老師。

|雙軌制的服務學習|
目前暨大服務學習課程的開課分為兩種類 別,一類是通識中心開設,由通識中心的教師 設計課程;另一類則是延續以往公益服務的作 法,由系上的特定老師或由導師開設課程。在 兩種類別中,課程內容皆由帶領的老師所決定, 而通識中心也提供了講座及部分服務單位等資 源,做為老師們帶領服務學習時的輔助,老師 們可以自行決定是否採用,並以最大的彈性來 漸進轉化從公益服務到服務學習的課程內容。 而為什麼會採用雙軌制呢?通識中心社會 科學組的組長陳文學表示:推動服務學習課程 面臨兩個問題,分別是通識開課承載力與系上 原先安排。在通識承載力部分,若將服務學習 都採以方案實作時,通識本身的師資數尚不足 以因應各系的開課需求;而在系上原先安排的 部分,則是考量到有一些科系在更改制度以前 已有與既定的機構合作了,若要更改課程進行 方式,可能會造成機構的困擾。在種種考量後,決定在制度上採用雙軌制,讓各系的服務學習 課程能夠在體制內發展各自的特色。

|打破時數的框架|
對於服務學習課程,陳文學形容這類課程 的操作,類似社會參與式課程的實作部分,但 和社會參與式課程的差異是,服務學習的專業 知識承載度不如社會參與式豐富。因此在設計 服務學習課程時,要更為謹慎,避免讓服務學 習成為志願服務,畢竟這是一門課程。「打破 時數的框架是第一步」陳文學說,在進行課程 設計時,彈性地讓老師們規劃原先所訂定的 36 小時,「透過有意義的實作安排與結構化的反 思,會比以往累積時數的公益服務來得重要。」 唯有打破時數框架,才能夠讓課程有更多的可 能性。 而在課程設計上,陳文學分享自身經驗: 在動態中實作與反思,他鼓勵同學在課程中嘗 試「錯誤」,在安全的前提下讓同學們體驗到 以往所沒有做過的事,才是學習的根本。但陳文學也坦言,要帶好服務學習這門課程並不容易,它是一門以實作為主體的課程,在服務學 習前需要規劃與判斷「實作的意義性」與「可反思性」,才能讓同學有實作與深度反思的可 能。在實作時,老師們需要在動態的過程中, 及時觀察和反映學生們的狀況,相較於講授式 課程,面臨不同程度的挑戰。

|場域老師的選擇|
在師資的選擇上,陳文學認為「具備場域 經驗」對帶領服務學習的老師而言是重要的, 因為在實務場域中,有場域經驗的老師可以透 過親身的經驗帶領學生反思社會議題或價值態 度。不過,具備場域經驗的老師在開課初期也 會面臨一些問題,像是班級經營與教務系統的 學習等等。為了協助場域教師盡快掌握服務學 習的理念,並適應學校的教學環境,通識中心 每學期定期召開服務學習教師社群,提供教學 案例、反思技術與相關教學資源,減少老師們 在帶領課程時所遇到的困難。

|一堂教「態度與價值觀」的課程|
「在高等教育中,我們很少有課程讓同學 反思『態度或價值觀』,但這很重要。」陳文 學說道,服務學習希望培養學生適應動態、問 題解決、團隊合作等素養能力,服務學習課程 的重點在於服務後的反思,要讓同學們知道服務的意義並不只是單純的勞動,無論是連結自 身經驗使服務更加深刻,或是在服務的過程中 讓自己的付出被看見並予以感謝等等,都是學 習的一部分。
「知識除了來自書籍外,我們可以見到的 是:場域本身就是一本教科書。」陳文學說道, 透過服務學習課程不僅讓同學實際認識場域的 議題,也讓同學理解到,所謂的知識或是任何 學習不單只是透過書籍,而是透過實際的行動。 在行動中,沒有所謂的好或不好的行動,只要 在有效的時間內,盡力去完成,改變將一點一 滴地在自己心中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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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學習專刊(二)在互動中學習「服務」:吳宗澤]
文 : 鐘翊婷;圖:張晏慈

「我是 2018年開始協助怡君老師帶服務學 習的,主軸是和食與農相關的。」他是穀笠合作社的執行長,也是暨大資管系服務學習的業師——吳宗澤;這學期是他第二次帶服務學習,談起課程設計他頗有想法,也在一次次和學生的互動中,設計出更適合地方與學生的活動。

|服務,從認識故鄉開始|
這學期的規劃是將學生分成農事體驗、裝置藝術、「冬至圓」志工共三個組別,各組別除了實際到地方服務之外,也必須上一些室內課,強調和學生互動的吳宗澤老師,更透過課堂問答的方式,讓學生在實際走訪地方之前有更深刻的了解;提及師生間的關係,他說:「如 果老師和學生之間沒有互動,那不如叫學生回 家看 TED」。在堂數不多的室內課裡,老師給了同學們一項任務——介紹自己的故鄉,任務看 似簡單,但大家在面對這個問題時都有些茫然, 就像大部分的人一般,總覺得自己的故鄉沒什 麼好玩的,因此這項任務不僅讓同學重新審視 自己的故鄉、看見地方特色間的差異,也讓之 後的課堂服務,能有更多經驗重合的火花。

|態度決定一切|
帶同學到地方服務並不是件簡單事,從事前的合作規劃、時間安排,到活動當天的流程 都要準備周到,合作夥伴更是需要額外提供資源,同學才能服務、參與,為此吳宗澤老師再 三提醒同學「不要以為你是來幫人家」,乍聽 之下有些奇怪,但細細一問才會明白,這是老 師在培養學生們的態度,老師很坦白地說,他 不認為學生能夠滿足服務對象的需求,所以他 更重視態度;提及現實面,一堂僅有零點五學分的必修課,在教學上難免會遇到更多阻礙, 因此老師也活用助教的角色,透過助教的視角 去了解學生的困難與需求,而助教同時也能作 為師生間意見交流的緩衝;老師認為一個班級 裡面,同學認真的程度是呈現 M型化的,因此 他也對極端的同學做出了一些應對,在面對服 務時態度較不佳的同學,老師提供了兩個選擇 給學生,一是直接和老師面對面補完時數、二 是依照同學原本的表現打分數,給了選擇權的 同時,也能讓同學重新審視自己的行為、態度。

|體驗學習|
吳宗澤老師認為在帶服務學習的過程中,如果有一、二個同學有興趣,那麼這件事就值 得了許多;在課程最後報告時,有一個同學分享在參加「冬至圓」時,讓他印象深刻的事,他說當時活動正好到了吃湯圓的橋段,有個小朋友裝了一碗湯圓,但自己都還沒吃,卻先分給了他,同學為此深深感動,但老師聽完同學 的分享後,看到的卻是感動的另一面,老師說: 「正因為同學當下對人的態度是很好的,小朋友才會有如此反應。」由此更能證實老師在課堂開始前要求的態度,是和一切息息相關的。 從吳宗澤老師的角度來看,服務學習更像是體驗學習,透過親身到地方服務,打開同學們各方面的感覺,進而創造意願和主動性,若能在服務地方的過程中,將經驗折射到故鄉, 更是老師的期許;「態度、互動、體驗、參與」 是老師認為這堂課最重要的四點,雖然老師說: 「在服務學習這堂課中體悟出意義,可能要到 很久之後。」但他更希望的是,同學能在服務 的過程中反思、學會問出有意思的問題,然後 一同面對、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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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學習專刊(三)動態學習的課程:王子華老師]
文 :張晏慈;圖 :張晏慈

「服務學習對於大學生來說是一種生活上的學習,提早了解人與社會的『共存』關係。」 王子華說道,王子華擔任服務學習課程的開課 教師已逾三年,主要帶領的場域是菩提長青村 與籃城社區,在帶領服務學習的過程中,也接觸了不同科系的學生。他認為在大環境之下, 社會是不斷變動的,而服務學習這門課程所進行的是,在進入社會前的生活教育與最根本的思維教育,以長期來看是一門很重要的課程。 王子華提到,菩提長青村是個很好的教學地點, 因為有著公益性的背景,可以讓學生更容易了解到服務及其背後所需要學習的態度與反思。

|作為一個「服務學習」課程的帶領者|
王子華說:「帶領服務學習課程的老師所需要的能力不亞於專業課程,甚至比專業課程困難。」要帶好一堂服務學習,「老師」是非常關鍵的角色。在老師的角色中,他會先對帶領對象的專業有初步了解,再來規劃後續的課程,「讓學生們在課程中可以連結自己的專業」 也是王子華在帶領服務學習課程中很重視的。 他也說,身為一位服務學習的帶領者,人生的歷練也要足夠,在服務學習課程中,學生提出的問題不再侷限於專業知識,而更多的是關於社會議題、哲學思辯等等的疑惑,面對學生們多樣態的問題,王子華透過涉略許多不同領域的書籍來充實自己,且增強自己生命的厚度,對於「帶領者」這個角色有著使命感。

|因為帶著學習,所以服務不一樣|
王子華認為服務學習中的「服務」與「學習」兩者在課程中的重要程度是相同的,在課 程中是相輔相成的。也因為課程中要有所學習, 所以在規劃課程時,「反思」就是個很重要的 環節,他也針對這個環節對學生進行實驗。 在一次的課程中,他將兩天的服務學習課 程規劃為:第一天進行場域服務、第二天進行服務學習意義與長青村現況的講解與論述,而 第二天早上有學生對於他的安排提出疑問,並 建議應該要將兩天的課程對調,「如果這在第一天就了解這些緣由的話,我就不會以敷衍的態度來面對了。」學生對他坦言,但王子華也給予了學生機會教育,他說:若不是透過這個方式來進行,學生或許不會有那麼深的反思。 透過這次的安排,王子華也傳達了他想帶給學生們的概念,讓學生以自身反思的強度來影響 他往後面對事情的態度,對他來說,服務學習中的「服務」是有限的,但學生所學習到的卻是他帶得走的態度。

|角色交叉的概念與動態的學習關係|
「服務學習其實是一門很活潑的課程,它可以讓授課者與被授課者的學習角色反轉,不如專業課程中的單向。」王子華說,在行動與執行過程中最可以看出來。在土木系服務學習 課程中,有次是要協助拆卸花棚,「即使是專業的人來拆卸都有些難度」王子華說道,但也因為剛好有位土木系學生有從事相關工作的經驗,便著手規劃拆卸花棚的行動,而在這次的行動中,由該學生帶領、老師協助組織人力, 一組人馬完成了這次的任務,也透過了這次的經驗,讓同學有實作的機會,帶領者與被帶領者的角色,也產生了一些反轉與互動,「這就是帶領服務學習課程有趣的地方啊!」他笑著說。

王子華老師透過許多不同的方式導入「服務」與「學習」於課程中,對他而言,兩者是相輔相成且同樣重要的。他期許著學生們可以在這門課中培養面對未來社會的能力,並提早與社會有所連結,也期許自己,能在這動態的學習過程中,能與學生們並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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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學習專刊(四)「意外」帶起服務學習:黃金文老師]
文 :鐘翊婷;圖:張晏慈、鐘翊婷

畢業於臺灣大學中文系博士班的黃金文老師,目前在暨南國際大學中文系任教。談起為 什麼會踏入暨大,她說:「當時九二一發生的時候,我正在寫博士論文,那時候就動了心念 要到暨大,我想替這個地方做些什麼。」她放棄了其他知名學校任教機會,一心要來暨大教書,也就此開啟了和服務學習的淵源。

|「意外」的轉捩點|
在暨大教了幾年書,一切對老師來說都頗為上手,直到民國九十三年的某一天腦血管瘤破裂,好在當時的校長、全校各級主管和老師很是體恤,前後給了二三年的假。後來老師回 學校教課後,也承當時系主任美意,帶起「公益服務」的課程(現今課名已改為「服務學習」),此時老師到埔里的心願才真正落實。 幾年後女兒就讀國小,她也才發現小學教育的實際問題。和友人的某次聊天中,談到埔里愛蘭國小的一些五、六年級生,在考試時居然需要志工媽媽讀題目給他們聽。這讓身為老師的黃金文很是驚訝與不捨,於是她決定服務學習的對象要從這裡著手。 當時是先從中年級的補救教學入手,黃金文老師說:「我規定他們每個人,一個禮拜至少要到愛蘭國小兩次,為的是早自習或午休的那半個小時。但我也怕對同學挑戰性太高,可能會失落,所以不斷地提醒同學把角色定位在陪伴。」後來和外文系的學生一同合作,再加 上本系的學生,大約有百餘人一同進入愛蘭國小,那一年兩系的學生撐起了全校的補救教學。 就這樣在愛蘭國小的補救教學,前後維持三四年,不僅如此,在課程結束後還是有同學繼續無償地為小學生們上課。這讓老師既欣慰又感動,因為這群學生的行動是真的體現了服務的精神。

|不同時期的難題|
新故鄉文教基金會、埔里的各中小學乃至暨大附中、蒙愛教會、阿朴咖啡、博幼或陳綢 基金會、護理之家、埔里鎮公所,鎮上許多地方都有中文系服務學習的足跡。服務學習的課程一路帶到現在,也經歷了十幾個年頭,為了課程能順利進行,學期末時老師就會和助教們討論下個學期要服務的對象、機構。但一開始找合作對象並不是那麼順風順水的,要找到合適且有意願的單位,老師坦言這是經過無數次的溝通、磨合的,最初有些機構是不太歡迎這群大學生的。是被我們的熱情與執行力感動, 才漸漸地建立起中文系服務學習的好口碑。 而在這總總活動中,舉辦營隊是維持最久的活動之一:談起長期舉辦營隊,老師說這有很多方面的考量。起初辦營隊是希望能幫助相對偏遠、需要協助的學校,同時也讓同學有實踐的感覺,所以選定的地點都是在合作、互助、 春陽等山區。之所以用營隊的方式,主要是因交通不易與雙方的時間限制,再者是籌備營隊時間緊湊,更易凝聚同學的向心力。營隊開銷雖大,但還是持續地舉辦下去,因為這些是有意義的事。把自己的鐘點費拿出來贊助活動、 補助餐費等,對於老師來說都是小事,因為這些都是為了讓大家,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去籌備營隊。 直到一年的營隊出了點意外;當時舉行營隊的地點是信義國小,營隊很順利地結束。但為了機動性騎機車的同學,在回程途中摔車, 幸好沒事,這次的事件讓老師很猶豫是否要繼續辦營隊。訪談過程中老師語重心長地說:「受 傷並不是意外險就能解決的。」但老師後來想了個折衷的辦法,選擇校車路線上能步行走到的學校或機構合作,不僅能讓營隊在交通、經費的需求與風險都降到最低,也能維持初衷—— 幫助需要幫助的學校與機構。

|服務至今|
兩個助教、兩個服務機構,這樣的安排在中文系的服務學習已經行之有年,而今年的服 務項目是愛蘭國小的營隊和懷恩養護中心的陪伴,會這樣安排是思考到臺灣面臨的人口結構 問題——人口老化、生育率降低。老師說:「每學年都會重新思考服務的對象,而且一定要跟人有互動;今年讓我注意到的是,有些選擇懷 恩(養護機構)的同學,是因為家中也有長輩遇到類似的困難,所以想要藉此了解如何照顧 年長者。」透過課程讓同學了解如何付出、服務他人,同時也能用不同角度去面對生命的課題,這就是「服務學習」的初衷。在服務的過程,增進思辯能力、擴充自己的見聞,更是服務帶給我們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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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立方系列講座-重新編輯地方:見域工作室的新竹經驗

【R立方系列講座-重新編輯地方:見域工作室的新竹經驗】
主講者:吳君薇/新竹見域工作室
文:鄭皓勻;攝影:鄭皓勻

提到新竹,很多人第一個想到的還是科技園區,這個同時擁有五所大學的城市,為台灣帶來了不少經濟貢獻、培育出許多後來在社會上發光發熱的人才,但是對於新竹本地來說,這裡的外來人口比例接近一半,加上鄰近首都,許多新竹人反而更嚮往到台北生活,似乎沒有太多人願意好好關心新竹的議題、新竹的特色以及新竹的歷史。一群在新竹念書的大學生,不願意看到這個擁有豐富內涵的地區,變成只能工作和購物的城市,他們選擇留下,以「讓認識城市變得更有趣」為宗旨,透過發行雜誌、導覽活動、空間經營、策展、商品設計等方法,重新挖掘在地價值、也讓更多人看到新竹的美。

|「貢丸湯」雜誌|

「見域工作室」於2014年底創立,帶著想要讓認識城市變得有趣的熱情,從最一開始透過發行刊物,製造出工作室最具代表性的「貢丸湯」雜誌,以一期一個主題的方式,和在地居民共同創作,收集和記錄新竹各方面的在地故事,同時也為工作室團隊建構起資料庫。雜誌以清晰的邏輯,去梳理與整理內容,而每一期主題的來源,也許是當地的某一種生活方式、傳統習俗、產業等等都有,例如由某一年工作室實習生所做的「高中生活」主題,正是以實習生們個人的經驗,加上訪問、調查後的結果,連結起新竹高中生們的集體記憶,同時也讓外界認識到另一種角度的新竹日常。
這天的演講中,主講人吳君薇也向大家分享了許多執行雜誌製作時,須考慮到的層面,從版面的布局、排版、議題選擇、銷售通路、傳播方式等等,讓聽眾們認識到一本雜誌的產生有多不容易。同時君薇也提到,新世代的地方誌於近幾年間,可以說是在全台各地大爆發,這些地方誌可以解決地方媒體的侷限性、補足一般媒體無法說出的話,同時相較於官方地方誌,比較不會帶有太多目的性與立場性,能夠更加貼切的紀錄地方、為地方留下一份真實的紀錄,這也是他們為什麼始終堅持要做雜誌的原因之一。

|重新設計新竹的城市體驗|

除了雜誌以外,工作室推出過各類型不同主題的導覽活動,把刊物無法帶給人的「感受」,用實地導覽來呈現。這些導覽的主題多元,有迎合許多新竹工程師嗜好所辦的攝影主題,也有能夠帶著全家人一起體驗傳統文化的中藥小旅行等等,提供擁有不同背景的人們另一種逛新竹的方式,同時也讓參與者和在地居民、店家交流互動。以認識土地脈絡作為基礎,開發出新竹的不同面貌。

|用空間創造連結|

同時見域工作室也以他們在新舊城區的據點為中心,成立了「見域亭仔角」以複合式空間經營,提供場地給居民舉辦小型討論會、討論會、電影放映等活動,因著君薇等人大學時的經驗,他們相信一個好的空間可以讓好的事情自然發生,以「用空間創造連結」的方式,希望能夠讓屬於不同領域與群體的人能夠在此互動、交流,可以更深入得去認識新竹、並且將新竹介紹給其他人。
這樣的空間的確也創造出了不少正面效應,像是君薇就提到,亭仔角成立之後,開始會有人主動來提供與分享故事、發現;甚至是家裡的收藏,這當中有很多人都是「貢丸湯」雜誌的讀者,他們開始轉換角色,從「讀者」變成「訊息提供者」,發現與挖掘出更多在地故事。
近年來,見域工作室的夥伴們還持續的探索著不同的合作與經營方式,期望能夠將新竹的美好讓更多人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以及長期累積下來的經驗,更是相當值得外界參考,鼓勵大家繼續在台灣各地挖掘故事,像是這天演講最後君薇所說的:「希望每個人都可以找到喜歡的地方,而且持續為地方付出、為地方做事。」

講座時間:4月9日
講座地點:R立方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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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立方系列講座-梨想生活‧從洄游到創生

【R立方系列講座-梨想生活‧從洄游到創生】
主講者:徐振捷/梨理人農村工作室
文:鄭皓勻;攝影:鄭皓勻

台灣每年所產出的農業廢棄物高達十萬公噸以上,依照傳統的農村做法,處理這些包含果樹殘枝、果實套袋在內的廢棄物,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將其棄置或燃燒,但同時也造成了影響深遠的環境汙染,2015年時的一場洄游農村計畫,讓一群大學生注意到的這個問題,他們帶著極高的熱情與行動力,走入地方探詢問題的成因,試圖從中找出解決之道,以再利用方法創造出不同於以往的循環再生農業模式。時至今日,他們依舊在這條路上努力著,持續在經濟與環保之間尋找平衡點,讓過去的農村廢棄物形成新的價值。

|從洄游而起|

2015年隨著水土保持局的大專生洄游農村計畫,徐振捷和幾位台中教育大學的學生們來到后里,開始了一場駐村行動。這場計畫的目標原本只是為了推廣地方產業、凝聚社區共識,但是在洄游的過程中,振捷和他的團隊夥伴們注意到了農業廢棄物的問題,每到採收季節,整個鄉鎮中到處都有農民在燃燒廢棄物,造成嚴重的空氣污然。他們想著:「到底有沒有辦法能讓農民不要再用燃燒的方法處理廢棄物。」礙於現實層面的考量,燃燒的確是處理廢棄物時最簡便快速的方法,這時的他們決定換一個角度思考,在以「不要燃燒」做為目標之前,也許可以先想想:「有什麼是可以用的?」

|「梨煙筆」的誕生|

台中后里以盛產高接梨聞名,所謂的高接梨指的是嫁接後的水梨,因為經過品種篩選,產出的水梨品質優良、吃起來也更加香甜。但是高接梨每年都要重接一次,重新嫁接的過程中會產生大量的遺梗,帶著希望能減輕廢棄物染燒汙染的想法,團隊在這些原本只能做為廢棄物的木頭遺梗中看到了它的嶄新價值,他們嘗試將這些遺梗重新加工成一枝枝帶有樸質手感的筆,並且將它命名為「梨煙筆」,開始對外販售,結合水梨的「梨」,以及期望減少的「煙」,產出了這個結合環保理念與實用性的商品。同時團隊們也在社區中開設課程,教導居民製作梨煙筆、宣導廢棄物利用,讓居民能夠親身體會農業再生的可能性,也加強與在地的連結。

駐村行動結束之後,振捷和部分團隊夥伴成立了「梨理人農村有限公司」,繼續為推動農業廢棄物再生而努力。同年年底,「梨煙筆」榮獲台中十大伴手禮的肯定,帶給團隊極大的鼓勵,持續去思考農業廢棄物問題。例如推動廢棄物集中清運,解決農家因會壓縮農務工時而不願分類廢棄物的問題,同時也減輕清潔隊的負擔,以「不燃燒、不棄置」為目標,實質上的減少了后里、石岡、東勢三地80%的燃燒量,為當地帶來更加良好的空氣品質。

|再生可能性v.s商業可能性|

提升農業廢棄物再生的可能性之後,梨理人團隊開始進一步思考商業上的可能性,結束了駐村時期的計畫執行者身分,他們必須考慮到的是更現實的經濟問題,一定要有獲利,計畫和行動才能長久。梨理人一方面持續推動梨煙筆銷售企劃,以大量公司行號採購方案開闢銷售量,另一方面再次回到社區,培育當地的弱勢家庭成為工藝師,為他們提供就業機會,形成團隊與在地的共同利益。

提到對未來的計畫時,振捷有些靦腆地說到:「希望可以創造出像梨煙筆一樣具代表性的產品。」這幾年間團隊也持續開發新的農業再生產品,像是以受傷水梨製成的「梨甜」果乾,以「梨甜不犁田」的理想讓這些只是外型受損的水梨能夠發揮價值。其他包刮研發果樹木資源化產品、農業廢棄物資源化推動等行動,梨理人團隊從一開始的減少廢棄物汙染願景,到現在努力以創造出產業的「全利用」為目標,一步步為台灣的農業模式帶來新的價值與展望。

講座時間:3月26日
講座地點:R立方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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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宰文化專刊

【巴宰文化專刊(一)│復振的希望之光:愛蘭教會與巴宰文化復振運動】
文:陳玄博;攝影:陳松泰

│最初的邂逅│

提到巴宰與教會的關係,傳說中是在 1871年(清同治十年),當時烏牛欄社的頭人潘開山武干打獵受傷後,前往台南長老教會接受馬雅各醫師的治療並痊癒,最後將基督教信仰傳回聚落,之後大家漸漸信仰起基督教,這也是為何巴宰族人大多信奉基督的歷史淵源。

而愛蘭教會雖然沒有像其他原住民教區的教會一樣,留下族語聖經,不過教會因為會教導族人羅馬拼音,所以也讓族人可以透過這套系統將自己的語言藉拼音保存下來。像是現任巴宰文化協會理事長潘英傑先生,他說「像我對羅馬拼音就是小時候打下來的基礎」,後來他把白話字拼音的能力發揮在保存巴宰語上面,現在也有辦法透過拼音書寫自己的語言了!

│文化復振的偶遇│

為了更深入調查愛蘭教會對巴宰文化復振的影響,因此前去教會訪問了陳清恩牧師以及南投巴宰文化協會的潘英傑理事長。牧師是在三十年前 1989年來到埔里的。「老實說我一開始知道這裡是平埔族,但是不知道這裡叫做巴宰」,對於平埔族群有許多分支這件事,牧師坦言是來到這裡後與在地居民談話間才慢慢發現的。九二一震災過後,埔里平埔族群復振運動開始如火如荼進行,牧師也在這波運動當中協助族人於 2003年成立「南投縣巴宰族群文化協會」,為族群語言跟文化復振盡一份心力。

也因為族人大多信奉基督教,所以教會跟族群文化之間產生密不可分的關聯,透過每週禮拜的機會,也讓族人可以增加凝聚力。牧師說,在巴宰文化協會成立以前,埔里巴宰族群相關的文化活動都是由教會協助辦理,教會與牧師更成為復振運動的種要橋梁。直到今天雖然協會成立了,但無論是舉辦活動抑或是召開會議,族人都還是會與教會相互合作,而陳清恩牧師更是擔任了巴宰文化協會監事一職,為族群復振盡心盡力。同時透過教徒每週主日學結束的空檔,教會與協會也會邀請耆老教導族人族語,讓大家再次聚集並重新學習自己的根。

│挖掘寶藏│

愛蘭教會歷史悠久,保存了許多重要的文物。像是有一塊「禮拜堂」木匾,是當初教會建立初期的重要資產,後來經過修復,目前放在教會禮拜堂的正上方,讓大家可以透過木匾遙望教會在巴宰聚落的歷史。
除此之外,參訪時還看到一塊寫著「宇宙主宰」的木匾,這塊匾顯示了許多時代訊息,上面標示的「埔里社」,代表了原住民居住地的意涵。同時,其年代以「民國四年夏立」(當時台灣為日治大正四年,1915年)標示,更代表戰後國民黨政府抹去日本統治歷史的行徑。一個小小的教會,乘載了多個時代的更替,以及一整個族群歷史的重量。

│希望的吶喊│

巴宰語言文化因為歷史因素流失的極為嚴重,而今日在學者與族人的努力下,終於開發了九階族語的教材供大家學習。但年輕一輩對母語普遍的輕視現象,使教學上仍有諸多困難。牧師認為,台灣每個族群的母語都是很美麗的語言,也都是我們自己文化的根基,多學習一種語言絕對不會吃虧,所以希望年輕人願意多多學習。
最後,當問到了牧師對於參與復振的心得與展望時,他說在一開始時,他是滿懷希望的從事這整場運動,尤其是在協會成立之後,對運動抱持著十足的信心。然而,因為政府的漠視、人口的老化與外流、族群文化受到輕視、青年的冷漠等等因素,讓整個文化復振的未來十分的不樂觀。「文化失傳嚴重,如果不搶救就會來不及」,這句話看似輕描淡寫,但背後卻隱含著無比的著急與憂心。

且協會成員大多年事已高,多數青年又不願返鄉參與文化復振,導致工作傳承上產生嚴重斷裂,牧師甚至戲稱旁邊的潘英傑先生「再這樣下去你就變末代理事長了」,聽了令人十分鼻酸跟不捨。牧師認為,巴宰文化復振要成功,除了透過像我們這些採訪與研究者留下紀錄外,只有透過政府與青年更積極的投入復振工作,這場運動才有希望,這個美麗的文化才不會從世界上消失。

專訪時間:2020年1月
專訪地點:愛蘭教會
#國立暨南國際大學
#R立方電子報
#巴宰族



【巴宰文化專刊(二)│巴宰原鄉:埔里南村里過去與現在】
文:陳松泰;攝影:陳松泰

│巴宰原鄉│

在埔里鎮元首館後山一帶的南村里是巴宰族原鄉傳統領域,在此有著世外桃源般的原始環境,近年內潘英傑先生與堂兄弟潘英雄、潘英輝共同投入這裡的環境維護與整頓,一草一木精心打理經營,且作為巴宰文化工作室,並向外界介紹巴宰與土地之間的過往,然而這片土地與潘先生乃至整個巴宰文化的復振基地又有什麼關聯呢?

│土地的過往│

關於南村里巴宰原鄉的過去,可追溯到日治大正三年(西元 1914年)即開始了地形上開墾,潘英傑先生的家人在此處建立了家園,後山則成為巴宰族的傳統獵場,隨著時間推移,潘先生與家人都陸續搬離原居處,獵場環境也逐漸少了人為痕跡,僅留下舊建築依舊在此處矗立。

│重返家園│

直到西元 2000年潘英傑先生回到埔里後,由於獵場長年沒有人為活動,使得環境更為活化自然,潘英傑先生表示:「這裡不是一個營業場所,且應該在這裡展現原有巴宰文化」,因此山林中矗立著許多標示巴宰語和華語對照的告示牌,且設有瞭望台與彈弓場,象徵過去巴宰的狩獵文化,此外在保育環境的工作中,發現生態逐漸活絡,特別是蝴蝶生態,目前已能看見蝴蝶在此處的翩翩起舞,潘先生對於環境中的每樣植栽的了解與介紹都非常詳盡,比如工作室外陳放的水缸中養著青苔,潘先生也說:「青苔需要乾淨的水質環境,這些青苔也能作食用,也是巴宰人所喜歡食用的食材之一」,小地方中可見他對保存傳統文化與熱愛環境的巧心。

│工作室的環境│

走進工作室,私人物品多數都是潘先生個人的收藏。工作室成立至今,主要用途與目的都是向外界介紹巴宰文化的園地,其中主要受眾為埔里地區學者與學子們,使學生能夠來此處了解巴宰文化的過去與現狀,並透過向外傳播方式使外界能夠關注巴宰族群的議題。對於巴宰文化的流失速度,潘先生也感到非常惋惜。原先埔里愛蘭地區由於巴宰耆老凋零,許多傳統漸已消逝,而工作室則成為愛蘭之外,對外展示巴宰文化的基地。

│先人的智慧│

工作室的周遭,可見對於過去自然環境的保留程度非常高,幾乎保有原來的生態,走上大石頭所堆砌出的階梯,步道沿途的石砌牆也是有著相當學問,據潘先生所說:「這是過去先人開墾時所打造的石牆,由一顆石頭圍繞著七顆石頭的堆疊方式才能穩固牆後的土石」,以此古法石堆牆形式非常牢固,即使經歷過多次大雨、地震等災害也不曾崩壞。

│童年的記憶│

深入山林之後,則是巴宰族人傳統獵場,路旁可見一顆大石頭,據潘先生回憶小時候,他與玩伴都將這顆大石頭當作水牛,一群孩子騎在上頭,玩得不亦樂乎。旁邊的彈弓場則是還原巴宰人狩獵文化的展現,潘先生也笑說:「當暨南大學學生來到這裡(彈弓場),也是玩得非常開心」,此外潘先生也分享了他過去用彈弓抓小鳥的故事,在這個小區域是潘先生最初對「家」的感動,景物依舊人事已非,留下的是對過去的滿滿回憶。

│巴宰文化復振待續│

現今工作室仍由潘英傑先生持續經營,保留著完整且美麗的大自然環境,由於巴宰耆老逐漸地凋零,而年輕族人對巴宰族群認同的過程則相當困難,如何建立起長而遠的族群認同,需要更多人關注議題、珍惜自身文化資源。

專訪時間:2019年10月
專訪地點:巴宰原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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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宰族



【巴宰文化專刊(三)│巴宰文化復振:現在與未來的展望】
文:陳松泰;攝影:陳松泰

│巴宰與埔里在地的平埔族│

潘英傑先生現任巴宰族文化協會的理事長,巴宰族是埔里地方上多個平埔族群之一,而埔里鎮平埔族群共包含了巴宰、噶哈巫、道卡斯、巴布薩、巴瀑拉、洪安雅族。臺灣是一個移民社會,在漢人來台以前,早有南島語系的居民在島嶼上生活起居,後來乍到的漢人將其分為高山族與平埔族,多數平埔族因和與漢人接觸長久,文化逐漸被漢化,因此目前「巴宰文化」的復振之路仍在努力的過程中。

│埔里巴宰族的歷史│

巴宰族(Pazéh、Pazih、Pazeh;巴則海族、拍宰海族),原是居住在台中豐原的一支平埔族群,1814年郭百年事件前後,當時埔裏社(今日埔里盆地平坦空曠處上的聚落),聚落原住民因遭漢人大量屠殺、侵占土地,導致人丁土地勢力衰微,埔裏社人在鄰近水沙連地區邵族人的仲介下,媒合了臺灣西部平原上的多個平埔族群前來埔裏社的領域,在此背景下,一支巴宰族群與眾平埔族遷居埔里盆地開墾、定居,而巴宰族所分布的位置就位於現今埔里的愛蘭台地一帶。

│潘英傑先生的過去│

潘英傑先生是出生在埔里的巴宰族人,全家人居住在埔里鎮南村里的小山區,此地是巴宰族的傳統領域,他在國小畢業後,就離開了故鄉埔里,在外地經歷了求學與工作階段,由於自小成長環境中的物資缺乏,取得讀書機會對於潘先生而言,是相當艱辛的抉擇,國中以後僅能透過半工半讀在補校就讀,在台北從事運輸業,且居住長達三十年光陰,長期外地生活的經驗,他表示外人對自己的外型、膚色、口音感到特別,因此加深自己對埔里平埔族的自我意識。

│重返故鄉│

潘先生於西元 2000年回到埔里居住,由於老家早已人去樓空,長久未有人整地,年屆五十的他對居住環境的整頓下了許多功夫,在2003年南投縣巴宰文化協會成立後,他也順勢加入其中,並將老屋搖身成為巴宰文化工作室,由於自然環境擁有豐富的林木栽植,活絡在此的一樁一木也經他的雙手去打造與維護,出自於他對山林環境的熱愛,笑說:「人走了,環境就活了」,憶起長期的外地生活,老年望能夠回到故鄉生活,對巴宰的文化復振持續努力。

│巴宰復振運動的困難│

潘英傑先生回憶小時候其實不了解「巴宰族」的意義,環境使然也沒想過自身族群認同問題,是中年回到埔里後,恰巧接觸到埔里在地對巴宰文化復興的鼓吹,才開始激起自我的族群意識,由此展開長期對於巴宰族群的母語和文化傳承與延續。巴宰文化因受到漢文化長而深的影響,部分年輕族人對於自身文化漸漸產生隔閡與不了解,也因年輕人對於巴宰母語學習的動機不高,也導致族群認同的困難處。

│學界之於巴宰復振運動│

在中研院協助完成的「巴宰語詞典」中,發現教會對於巴宰族群的語言保存起了相當大的作用,愛蘭基督長老教會則是其中最大功臣。潘英傑先生表示:「早期部分族人在家庭生活中會使用巴宰語溝通,但沒有留下任何書寫的紀錄,後來在教會學習透過羅馬拼音方式才留下巴宰語言的書寫記錄,得此今日所有的珍貴語料」,巴宰語被聯合國列為嚴重瀕危的語言之一,為了復興巴宰族母語與文化是建構族群自我認同的首要目標,透過在埔里地區持續舉辦社區活動串起族人之間的互動,與在地文教機構傳播巴宰文化的存在,吸引學者與學子的研究與向外傳播,都推波助瀾著巴宰復振運動進行,地方上與埔里眾平埔族之間有著良好互動,目前巴宰族正名運動仍在實踐的道路上。

專訪時間:2019年10月
專訪地點:巴宰原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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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宰文化專刊(四)│當學生創作遇上在地故事:林鴻瑞老師專訪】
文:鄭皓勻; 攝影:鐘翊婷

「這是我們那時候做的卷軸畫,還被當地的新聞報導欸!」「校外教學去參觀船山地區,給妳看這是我們當天吃的巴宰風味餐。」會訪問到林鴻瑞老師,源自於一次和朋友的閒聊,已經大三的她講起大一在鴻瑞老師國文課所發生的點點滴滴,不只講得彷彿歷歷在目,更是興奮又熱情地和我分享她在課堂上所學到的一切。這讓我不禁開始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國文課讓學生在將近兩年後的現在談起來還是如此生動,可以在學生的大學生活中留下深刻的印記?

|一堂屬於埔里的國文課|

埔里是一個族群密度相當高的地區,擁有著豐富的文化資源,但是來到埔里念書的學生們,又有多少人了解這些故事呢?而這些族群的文化故事,又還能流傳多久呢?

帶著學生時期對語言與族群研究的熱忱,林鴻瑞老師選擇在博士班時回到埔里,接著也開始擔任大一國文課的老師,鴻瑞老師很感激中文系給他這個教書的機會。他與人社中心李瑞源老師一起合作,讓學生閱讀六十則船山講古的故事,並且讓學生自由發揮才能、用各類型的媒介與方式去重新詮釋創作這些故事。課堂期間也安排了校外教學、演講等內容,使學生貼近的認識在地文化。兩屆下來一共完成 21 件作品,主題包括無某崎、番婆鬼、巴宰故事、馬利亞產院等在地題材等,類型包括皮影戲、廣播劇、影片、繪本說書、桌遊等,並在社區裡舉行成果發表會。藉由舉辦成果發表會的方式,不只讓這些故事有了被更多人知道的機會,也提供學生展現創作的舞台,創造一堂「真正屬於埔里的國文課」。

|從推廣船山故事到傳承家鄉文化|

「巴宰有豐富的故事,卻很少人知道,好可惜!我希望帶學生去認識這些故事,並讓學生以創作的方式讓更多人知道這些寶貴的故事。」在訪談的過程中,鴻瑞老師這樣對我們說到。帶著學生去了解這些在地故事的過程當中,老師提到他自己也覺得受益良多,像是到戶外教學當天才突然驚覺原來自己租屋處附近就是「無某崎」。透過這些課程與創作不只是學生對腳下的土地有更多認識,在地的族人與居民也大多樂見其成,很高興這些在地的故事能夠被推廣。

在認識埔里族群的同時,鴻瑞老師也開始思考回到自身的問題,一直研究他族文化,但對於自己的閩南文化和習俗卻一點都不了解,那麼要是等到上一代人漸漸遠去之後,這些文化是不是也會隨之消逝了呢?在課堂結束後,也有學生提出了類似的回饋,透過這堂課他們開始想去了解自己家鄉的文化,甚至對此付諸行動。在這堂課上,老師教導給學生的不只是對埔里的更多認識或認同,也同時啟發了學生的想法與行為,可見這些課堂所激起的效應不會只隨著學期的結束而消失。

|讓創作不只是課堂上的作業|

採訪的過程中,從各種回答中都可以看出鴻瑞老師對學生的感激和用心,他不斷思考要如何讓學生體驗到這不只是一份作業,而是正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他也告訴我們他認為老師在過程中的角色應該要是從旁協助與關心,而不是上對下的方式,偶爾遇到學生進度沒有完成的狀況,也是用了解困難的方式去取代責罵,維持相互尊重的關係。
也許就是在老師這樣的態度之下,學生也更願意付出,最後產出的成果幾乎都具有一定的水準,甚至還有作品後來受邀至愛蘭國小、巴宰過年演出。講到這裡,鴻瑞老師激動的說,他可以感覺到學生們並不是只是在應付一項作業,而是真正地想把事情做好,這樣的結果真的讓他非常感動。

訪談結束後,我私下詢問了幾個曾經上過鴻瑞老師國文課的學生,好幾個人都相當真誠地跟我說:「這堂課雖然過程很累,卻很有收穫,尤其是成果發表會時看到台下阿公阿嬤的笑容,瞬間一切都值得了。」除此之外,他們也主動跟我分享了鴻瑞老師在課堂上的用心與協助,的確讓他們更有動力把成果做好。可見這堂課成果能夠如此成功的原因,除了本來的資源以外,有更大一部份是源自於老師的態度啊!

「這是我們那時候做的卷軸畫,還被當地的新聞報導欸!」「校外教學去參觀船山地區,給妳看這是我們當天吃的巴宰風味餐。」會訪問到林鴻瑞老師,源自於一次和朋友的閒聊,已經大三的她講起大一在林鴻瑞老師國文課所發生的點點滴滴,不只講得彷彿歷歷在目,更是興奮又熱情地和我分享她在課堂上所學到的一切。這讓我不禁開始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國文課讓學生在將近兩年後的現在談起來還是如此生動,可以在學生的大學生活中留下深刻的印記。

│一堂屬於埔里的國文課│

埔里是一個族群密度相當高的地區,擁有著豐富的文化資源,但是來到埔里念書的學生們,又有多少人了解這些故事呢?而這些族群的文化故事,又還能流傳多久呢?帶著學生時期對語言與族群研究的熱忱,林鴻瑞老師選擇在博士班時回到埔里,同時也開始擔任大一國文課的老師,他結合人社中心李瑞源老師過去從船山地區收集而來的故事資源,跳脫傳統國文課的文本內容,改以在地故事作為授課主軸,並且讓學生自由發揮才能、用各類型的媒介與方式去重新詮釋創作這些故事。課堂期間也安排了校外教學、演講等內容,使學生貼近的認識在地文化,最後再由舉辦成果發表會的方式,不只給這些故事有了被更多人知道的機會,也提供學生展現創作的舞台,創造一堂「真正屬於埔里的國文課」。

│文化與傳承│

「若不去了解,文化就無法傳承。」在訪談的過程中,林鴻瑞老師這樣對我們說到,課堂所採用的船山地區故事包含了巴宰族在內等多項文化資源,帶著學生去了解這些在地故事的過程當中,老師提到他自己也覺得受益良多,過去他對於周邊的地理故事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就算住在附近也完全不了解,也是到戶外教學當天才突然驚覺原來住的地方附近有這麼多有趣的故事。透過這些課程與創作不只使學生能夠對腳下的土地有更多認識,在地的族人與居民也大多樂見其成,很高興這些在地的故事能夠被推廣且傳承下去。不過在認識埔里族群的同時,林鴻瑞老師也開始思考自身的問題,一直研究他族文化,但對於自己的閩南文化和習俗卻一點都不了解,那麼要是等到上一代人漸漸遠去之後,這些文化是不是也會隨之消逝了呢?在課堂結束後,也有學生提出了類似的回饋,透過這堂課他們開始想去了解自己的文化,甚至當中也有人對此付諸行動。在這堂課上,老師教導給學生的不只是對埔里的更多認識或認同,也同時啟發了學生的想法與行為,可見這些課堂所激起的效應不會只隨著學期的結束而消失。

│相互尊重的關係│

在採訪的過程,從各種回答中都可以看出林鴻瑞老師對學生的感激和用心,他不斷在思考要如何讓學生體驗到這不只是一份作業,而是正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並且告訴我們他認為老師在過程中的角色應該要是從旁協助與關心,而不是上對下的方式,偶爾遇到學生進度沒有完成的狀況,也是用了解困難的方式去取代責罵,維持一種相互尊重的關係。也許就是在老師這樣的態度之下,學生也更願意付出,最後產出的結果幾乎都具有一定的水準,當中許多甚至還流傳下來,繼續在其他校外活動中使用。講到這裡,林鴻瑞老師激動地說,他可以感覺到學生們並不是只是在應付一項作業,而是真正地想把事情做好,這樣的結果真的讓他非常感動。其實也不只是老師而已,訪談結束後,私下去詢問了幾個曾經上過林鴻瑞老師國文課的學生,好幾個人都相當真誠地說:「這堂課雖然過程很累,卻很有收穫,尤其是成果發表會時看到台下阿公阿嬤的笑容,瞬間一切都值得了。」除此之外,他們也主動跟我分享了林鴻瑞老師在課堂上的用心與協助,的確讓他們更有動力把成果做好。可見這堂課成果能夠如此成功的原因,除了本來的資源以外,有更大一部份是源自於老師的態度啊!

專訪時間:2020年1月
專訪地點:國立暨南國際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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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宰族

良顯堂專刊│平凡中見偉大: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良顯堂專刊(一)│平凡中見偉大: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文:林昀萱、沈羿君、蘇琬婷;攝影:蘇琬婷

│願你能擁抱世界的溫柔│

從 1977年在南投縣埔里崎下建廟──玉清宮良顯堂,接著在 1999年陳綢阿嬤更是自行捐地建屋成立了「陳綢青少年教育園地」,而該園地於 2000年初亦正式捐贈給南投家扶中心,同年成立了全國性「財團法人玉清宮良顯堂社會福利事業基金會」,開始做社會服務,2010年更名為「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秉持著服務社會的精神,散播希望的種子,且以愛灌溉,長出希望的果實,並以回饋社會為目的,使良善的精神得以彰顯於社會上,其服務理念即是以兒童少年及其家庭系統為核心,從預防到復原之全人發展的關懷服務,以「愛、關懷、陪伴」引導兒童少年及其家庭潛能發展,減少兒童少年及社會問題,進而對社會發揮正向的影響力,良顯堂的願景是希望「用愛牽引陪伴,從心自信成長」來扣合組織的目標以實現其理念,而良顯堂除了濟貧助學,還擴大舉辦義診、救助、輔導青少年等社會福利項目,在 2007年和 2012年分別成立了「陳綢兒少中心」和「陳綢兒少家園」,這兩個機構則是針對「兒少」給予幫助、關心孩子們的成長過程對孩子們不遺餘力的付出,期望孩子們成為更好的大人。這一路上基金會對社會扶弱濟貧的貢獻、不間斷的幫助有需求的孩子和青少年重新展開生活、引領兒少、牽著他們的手一同面對難關和人生的低潮,其組織人員更肩負著對社會的責任及為兒少用心付出的心,從組織的宗旨和基金會裡頭恪守於自己職位的小人物,他們所舉辦的點點滴滴的活動或計劃裡看見。近期,「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更是提出了一項關於偏鄉青少年就業準備的計畫──「我的未來不是夢──偏鄉青少年就業準備計畫」,透過基金會的力量幫助孩子們去進行職業探索,從就業準備的活動中找到自己的方向,以實現他們的理想──陪伴孩子走過徬徨莽撞的成長階段,期許他們成為更好的大人。

張天捷作家所著的《鄉狼金桃》書籍裡有這麼一段話「世界上最幸福的是,一直有一個地方讓你想要回去。所以,你永遠不會失去自己的方位,不論你在哪裡,都不是漂流。」這些來到基金會或是陳綢阿嬤的兒少機構有部分是因為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裡,或是因為犯了錯被安置在兒少家園的飛行少年,也有部分是為了扶助孩子們能在一個友善的環境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因此機構裡舉辦了多元的活動,像是陳綢夏令營、親子互動課程等,透過這些活動讓孩子們能夠在童年擁有美好的記憶,或是讓這些受了傷、被貼上標籤的孩子能擁有一次重新來過、再被社會接納的機會。而在成長的過程中必然會有挫折、傷害、被世界敵意的對待,但每個人都有「選擇權」,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選擇自己是誰,而「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就是給了這些孩子們一個「選擇」,讓孩子們知道受過傷也沒關係、走過偏差路或被貼了標籤都沒關係,因為陳綢阿嬤會牽著你的手一起前行,因為機構裡的人員會為了孩子們爭取應有的權利與對待,因為社會上有人願意為孩子們伸出援手,社會上也仍有許多人願意幫助他們抵擋世界的惡意、許他們平安的成長。我想,對於家庭失依、生活迷茫或是弱勢的家庭背景等原因而至「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的孩子和少年來說,「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本身就是孩子們的避風港吧!

現今,社會上的人們所看到的一個成功又有價值的「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在建立之時並不是如此光鮮亮麗,是經歷了一些挫敗、一些因緣巧合之下才逐漸有一個雛形,而落實它、將一個想法轉化為行動的人便是我們的訪談主角──陳綢阿嬤,現在大家所看到的基金會,它背後的故事應該從「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的創辦人──陳綢阿嬤說起,是什麼樣的情形讓陳綢阿嬤創立了基金會?又是什麼原因讓陳綢阿嬤對兒少傾盡自己的力量,只為了看見這些孩子能平安、成為一個更好的大人?也許,你聽了她的生命故事,也會如我的心ㄧ般淚如雨下,因為你會看到一個人的無私竟可以如此純粹,從創立「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直至今日他們到底做了什麼、為台灣的兒少付出了什麼?

專訪時間:2020年一月
專訪地點: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國立暨南國際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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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良顯堂專刊(二)│平凡中見偉大: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文:林昀萱、沈羿君、蘇琬婷;攝影:蘇琬婷

│用生命說故事的人│

「你是用生命說故事的人嗎?」

當我們提前抵達位於南投縣埔里鎮的良顯堂基金會後,看見了雖然頭髮已泛白,卻神采奕奕的陳綢阿嬤——「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的創辦人,她一臉和藹的先認出我們,接著她向我們打了聲招呼,並表示歉意地說她得先去處理一下其他事情,便邁步離開,而當我轉頭回望陳綢阿嬤走向其他地方的背影,我看到不是一個佝僂、踏著蹣跚的步伐的老人,而是充滿光亮、充滿堅定的背影,我不禁好奇,是什麼可以讓一個女人在經歷病痛與折磨後仍如此勇敢,甚至從原本的獨善其身到兼善天下?陳綢阿嬤用她自己的生命堆積成她的人生故事。在 38歲時,陳綢阿嬤得了大腸癌,那時候她向上天許了個願:如果我還能夠活下來,我就會將自己奉獻給社會,然而上天好似聽到了陳綢阿嬤的願望,便讓她活著造福社會大眾,然而更令人震驚的是,通常人們會把實現願望當作上天的恩賜時,常會忘記當初願望之後的承諾,但是,陳綢阿嬤並沒有,她並沒有因為上天的恩賜而遺忘當初的諾言,她真的去做了、真的去實踐它──奉獻於社會,這就是她讓人永遠敬佩的地方,因為很多事情往往起步最難,而這也是讓陳綢阿嬤從獨善其身到兼善天下的原因。當陳綢阿嬤用一副坦然的神情說她從 38、39歲到現在總共經歷了 241次化療,但這樣反覆的病痛折磨和從未停止過的治療,仍澆熄不了陳綢阿嬤對兒少的關懷、對社會不遺餘力的付出的心意與行動。

在訪談的過程中,可以從陳綢阿嬤講述自己的故事裡,看見她對世界的看法以及她自己的信念與價值觀,陳綢阿嬤做事情總是盡心盡力,她願意花時間花心力去照看那些被貼上標建廟讓鎮民有信仰寄託籤、被他人不看好未來的孩子,她說:「少年只是犯了一次錯,我們應該要原諒社會棟樑。」就是這樣寬容、接納的心,然後將其付諸行動在幫助這些孩子上,讓社會上的孩子能重返正道上,也讓孩子們能成為一個更好的大人,正因為陳綢阿嬤的盡心盡力,所以孩子們還能再次看見和擁抱世界上的良善,每個人心中都有最柔軟最善良的地方,而陳綢阿嬤不過是將這些地方發揮極致──讓孩子們也能夠感受到、觸碰到自己所擁有的地方。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陳綢阿嬤用她的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努力終收穫了甜美的果實──讓孩子有可以停靠、安全的地方,即是現今的「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從慈善會到良顯堂,再到兒少相關機構│
陳綢阿嬤早年罹癌時所有子女都為她祈禱,阿嬤的大兒子說若媽媽能夠好轉,便要替她蓋間廟,因此 1977年的建立的寺廟便是良顯堂慈善會的起源,在訪問過程中,阿嬤還告訴我們她是用人工搬運水泥方式蓋廟,當時不募香油錢,全靠阿嬤一個人綁粽的收入來支撐寺廟的水電等開銷。
後來阿嬤希望幫助更多人,也希望用自己的力量來改變社會,因此率領了 7男 1女信徒,在丈夫林有海的支持下,於 1983年成立了玉清宮良顯堂慈善會,由志工和鸞生(廟堂工作者)在南投地區進行醫療、濟貧、急難救助等社會服務,也開始辦理獎學金計畫,希望幫助大埔里地區的學童。此時的阿嬤是將慈善會交由他人經營,自己深耕在家扶中心,或是到基督教醫院當義工,而說起阿嬤與家扶的淵源,是因阿嬤不希望將需要幫忙的孩子交由感化院來照顧,後來輾轉變成阿嬤去家扶找地方來帶孩子。
一直到慈善會第四任主委時,發現綁粽賣粿的義賣收入,加上過往曾經接受慈善會援助的孩子們,在步入社會後也反過頭來捐贈一些善款給予慈善會,長期下來積累的善款近 3千萬,阿嬤便決定將慈善會交由政府立案管理,希望讓財務透明化的同時,也能將眾人對慈善會的幫忙,轉化為繼續對社會付出的力量。
當時慈善會組織內部有反對交由政府立案管理的異議,阿嬤回憶起那時只有她認的乾兒子沒有反對,但阿嬤並不因眾議而打消交由政府立案、建立基金會的想法,於是她便跟反對的眾人協議若她能在神明面前連續擲出 36個聖筊,大家就不能再有反對聲浪。或許是神明真的感受到了阿嬤長久以來扶貧濟弱的精神,最後真的擲出了 36個聖筊,因此在 2000年 6月成立全國性的財團法人玉清宮良顯堂社會福利事業基金會,後來更在 2010年時更名為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阿嬤在採訪過程中,語重心長地告訴我們 : 「當有信心做一件事情時,就必須做有意義的事,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盡心盡力做事,上天就會肯定,所有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我們也詢問阿嬤後來為何要創辦兒少中心,及兒少家園的原因,她說言教不如身教,孩子做錯事,千萬不要處罰,要用鼓勵的方式,若一直講不聽,可以大聲但不能生氣,阿嬤也說帶人要帶心,所以她不會處罰孩子,而是會先用塑膠水管打自己的手心,不少原本不乖的孩子看到此景,還會跟阿嬤說 :「阿嬤,你的手瘀青,我的屁股沒瘀青。」因此阿嬤告訴我們要讓孩子們走回正途,必須先讓孩子們感動,才有教化的可能性,這些孩子也才能成為未來國家社會的棟樑。而阿嬤也坦言難免有少數孩子不領情的時候,阿嬤的想法是放寬心,不要有壓力,就當作是這個孩子跟基金會無緣就好。
專訪時間:2020年一月
專訪地點: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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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良顯堂專刊(三)│平凡中見偉大: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文:林昀萱、沈羿君、蘇琬婷;攝影:蘇琬婷

│基金會裡的兒少機構│

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有 2個主要部門,其一是「陳綢兒童及青少年服務中心」,其二是「陳綢兒少家園」。以下皆以「中心」、「家園」來簡稱。中心與家園的不同在於中心的服務標的族群主要是集中在社區(南投縣埔里鎮,而南投縣政府亦委託魚池鄉、國姓鄉或仁愛鄉的法定業務安排於中心執行)。

比較簡單地來說,社區的孩子是「每天會回家的」、而對家園的少年來說「回家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中心不只服務社區的兒少,社區的家庭也是一大重點,因為中心期待所有的青少年都可以成為一個健康、自信、友善、具有正向價值觀、對未來有目標的人,所以會透過在中心的服務,提供大埔里地區的孩子們,種種在課業以外的刺激與學習,因此比較著重在預防及發展性的服務。

而家園的少年主要是由社政(社會局處)或司法(法院觀護人)進行安置委託。因為照顧孩子是充滿愛的一件事,而照顧安置的孩子需要給予的愛還要再更多,所以家園的主訴服務內容會在於生活上的照顧安排(包含就學),以及過往行為議題的處遇安排(了解孩子的議題,社會工作者在了解案主問題及診斷預估之後, 所採取解決的措施,一種執行的動作。)而安置期間則會依照委託內容進行安排,最長為 2年,若需展延就會再與委託的社工或觀護人討論,所以在家園進行的服務與工作就是著重在「保護」,以及過往行為議題的輔導與修復,讓他們有機會在安置期間可以透過正向環境的建構有不一樣的經驗,並且開始為以後的升學或就業、回家做安排。

所以兩部門的相關性在於他們都是社區的兒少,因為不同的家庭議題、行為議題而有不同的服務導向,而在中心層面可以做比較「普及式」的服務方向,讓更多「需要這項服務的人」都可以參與到,不再侷限於弱勢家庭。而家園的孩子們,因為過去受心理與身體上的傷,讓家園在照顧孩子們時,要花更多的心思去療癒那些傷痛,因此家園就會再針對「高需求」的少年們做個別的處遇服務,也會透過在職訓練,提升工作人員的專業知能,共同協助這些受傷的孩子,並且跟他們一起準備好面對返家、回到社區的那一天。

│從愛出發,共同成長│

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的課程規劃相當多元,像是「親子互動課程」、「陳綢夏令營」、「職涯成長團體」等,這一系列的課程及活動主要交由「陳綢兒童及青少年服務中心」來規劃與執行。親子互動課程主要目標便是期待能促進親子們的互動關係,以及授予適切的親職教育,所以活動安排大多會聚焦於親子關係的層面上;而陳綢夏令營與職涯成長團體,則是聚焦在兒少本身上的成長。

特別的是,陳綢夏令營是基金會長年延續下來的活動,服務對象為國小二年級至國小五年級之在學孩童,自 2004年起開辦,至今已服務超過 3600人次的孩童。服務內容主要分為營隊活動與戶外活動,營隊活動內容包括生活自理、團隊分工、人際互動、溝通表達,而戶外活動則依每年主題設定略有不同。陳綢夏令營以「自我成長、人際合群、凡事感恩」為服務核心,每年規劃不同的主題設計,像是環境保護、地方生態等,希望所有的孩子在擁有快樂的童年回憶之餘,也能讓孩子們試著獨立、學習溝通,對凡事抱持著一顆感謝與珍惜的心。另外,陳綢阿嬤也希望藉由活動,能夠讓孩子多認識、結交新朋友,為其中相當重要的一個精神,因此在活動設計上就會著重於團體互動或小隊合作。碰巧近日與 3C成癮相關議題,受到大眾的關心與重視,也是一個機會可以讓孩子們放下手機,與人進行真實的互動,從成功經驗累積成就感與自信。

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的服務願景中,提到「用愛牽引陪伴,從心自信成長」的信念,陪伴孩子走過徬徨莽撞的成長階段,期許讓每一個孩子成為更好的大人。這不僅僅只是對於孩童的期待,對工作團隊的期待也是用「愛、關懷、陪伴」,來引導兒童、青少年及家庭潛能的發展,提升正向成長能量,以預防未來社會問題的發生,進而對我們生活的環境發揮正向的影響力。期望基金會服務的孩童或家庭,當蓄積足夠能量的時候,他們亦可以回饋社會。同時,就現階段服務的當下,基金會開始引導他們做出回饋的舉動,例如擔任志工、將學習成果分享。社區中心服務過的小孩,也會回來擔任志工引導小小孩,或是共同參與夏令營擔任小隊輔;兒少家園的青少年們,也運用木工課程所學,將親手製作的櫃子致贈給其他需要的當地家庭。

基金會期待孩子們未來能夠回饋於社會,至於現在也會開始邀請他們跟著基金會的腳步,一同開始動手做起。

專訪時間:2020年一月
專訪地點: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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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顯堂專刊(四)│平凡中見偉大: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文:林昀萱、沈羿君、蘇琬婷;攝影:蘇琬婷

│關懷弱勢青少年,發展偏鄉青少年就業準備計畫│

「陳綢兒童及青少年服務中心」曾智翊主任說:「在實務工作上,我們發現埔里地區的弱勢青少年,常常遇到一些像是就業困擾,或是認知態度不足的問題,使得他們在職場上較難以穩定,反而落入一個循環的負向狀態,而社區的店家即使有心,也往往都不知道該如何協助。」因此,從今年開始進行連續三年「我的未來不是夢──偏鄉青少年就業準備計畫」。

過往的服務經驗,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多半運用個別化處遇,用個案工作的模式來與青少年們互動。不過今年開始,計畫嘗試更深入的去實行個別處遇,想要以「整個環境結構」層面發展,包含前面所提到不知道該如何協助的社區店家。

「我的未來不是夢──偏鄉青少年就業準備計畫」中,將孩子的成長過程分為六個區域,並且針對不同階段所需,設計林林總總的活動。8~10歲國小兒童的職涯種子區,打出「預防勝於治療,沒有行動就沒有成效」的口號,辦理「質」來「職」往營隊、我是誰──巡迴列車,協助兒童覺察個人特質,增進職業及職場認識,培養尊重多元職業態度。10~12歲國小兒童的職涯幼苗區,以「我的未來不是夢,生活不再只有 LOL」的宣傳口號,舉辦職人育樂營、我是誰──巡迴列車,協助兒童了解多元職業角色功能,尊重多元職業態度。12~15歲青少年的職涯草原區,用「醒醒吧孩子,這工作沒那麼容易」提醒他們,籌備尋「Me」未來──職涯探索團體、職業達人巡迴列車與校園嘉年華,協助青少年探索職業興趣,培養就業軟實力。15~19歲青少年的職涯叢林區,叮嚀他們「人在江湖,不能迷途」,籌辦有「職」者事竟成──職涯成長團體、職業達人巡迴列車、職業實習與輔導,以及就業能力訓練場域──自創店家。社區中有創業、就業意願之 15~19歲待業青少年的職涯叢林區,向他們訴說「要怎麼收穫,先那麼栽」的精神,籌畫創業百態的活動,提供創業知能,實踐創意理念。還有在過程中不容忽視的關鍵角色,由社區民眾、各行業別店家,與社群網站使用者組成的職涯土壤區,「用一個村莊的力量養大孩子」來號召,操辦創業達人講座、影片宣導活動、社區倡導宣傳計畫、友善店家招募計畫,再加上內容豐富的職業博覽會,建立社區支持網絡及友善店家機制,建立社會大眾對於兒少職涯的認知及正向認同。

由生涯、職涯或職業見習從小扎根,開始聚焦在軟實力的建構,從認知發展的層面著手,才有機會促成後續學習技術的穩定。所以他們在 2019年開始發展未曾嘗試過的服務模式,並且將焦點凝聚於職業上。從講座、見習,還有近期舉辦的就業博覽會,緊接著自創店家「靠山咖哩店」預計將於明年成立,其主要目標是服務在就業軟實力上比較需要陪伴成長的孩子。「靠山咖哩店」背後所代表的意涵,是希冀可以透過陪伴與探索,成為孩子們的靠山,更期望孩子未來可以成為社會的靠山。

放眼未來,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未來會有什麼樣的轉變,現階段也很難掌握。然而可以肯定的是,秉持著基金會服務願景、精神,再加上陳綢阿嬤的身教言行,基金會在埔里這個地區上,是有期待的社會責任要進行的。

專訪時間:2020年一月
專訪地點:財團法人良顯堂社會福利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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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鄉運動專刊│用籃球翻轉人生:專訪萬豐國小籃球隊

【偏鄉運動專刊(三)│用籃球翻轉人生:專訪萬豐國小籃球隊】
文:鍾明翰;攝影:鍾明翰

萬豐國小籃球隊創立僅 4年,卻已成為南投地區國小組的籃球強權,屢獲佳績,今年更是一舉奪得仁愛鄉第 63屆鄉運(全鄉運動大會)國小組籃球賽冠軍,完成了四連霸的紀錄。萬豐國小這 4年來從無到有成立了籃球隊,並從輸多贏少的球隊蛻變成能與強隊抗衡的隊伍,這一切並不容易,但靠著師長們的用心以及孩子們的堅持,這支球隊總是能成為籃球場上的焦點,激勵人心之外也讓大家因為他們而熱血沸騰。

│萬豐國小在哪裡?│
萬豐國小位於南投縣仁愛鄉萬豐村,為萬豐部落的所在地。萬豐部落,又稱為曲冰部落,其右鄰泰雅族的松林及親愛部落,左接布農族的武界部落,是仁愛鄉 3個布農族村落(中正村、法治村、萬豐村)之一,也是分部最北的布農族村落。萬豐部落全村一百餘戶,人口約八百人,居民多以務農為主,由於位在偏遠地區,交通不易抵達,過去是個外人極少進入的神祕部落,但在民國 70年時,考古隊在此挖掘到了台灣罕見的史前聚落遺址 (曲冰遺址),從此以後才聲名大噪。

這次的專訪對象──萬豐國小,就身處在這樣一個相較於其他地區交通較不方便、資源較少的部落裡頭,然而,雖然位在偏鄉地區,被種種因素限制著,但論球技萬豐國小可是不輸別人,究竟萬豐國小是如何經營球隊、訓練球員的呢?首先,從球隊創立開始談起。

│組成球隊 機緣、熱情和師資很重要!│
「每個學校都應該要發展自己的運動代表隊,培養學校的運動風氣,也可以代表學校出去爭取榮譽,這樣學校會更有凝聚力!」萬豐國小高天龍校長說著,最初萬豐國小是以發展角力和柔道為主,之後跟上巧固的熱潮,成立了巧固球隊,接著則是女壘隊,而近年來籃球隊才成為學校發展運動項目的重心。

「最初會成立籃球隊是因為 4年前有個在學校服務的役男,他對籃球很熱情,也很熱心,當時他就創立了社團性質的籃球隊,雖然之後役男離開了,但因為孩子們很喜歡打球,且學校體育老師剛好是籃球專長,所以就請他接任教練,正式把籃球運動代表隊組起來。」在一個機緣之下,球隊創立了,而因為孩子們對籃球的熱情,且剛剛好擁有師資,「師資是最重要的,偏鄉除非有特別的計劃可以申請經費,不然不可能請專任教練,我的想法是這樣啦,學校剛好有籃球專長的老師,孩子有對籃球有熱情,就乾脆成隊!」校長說。

而除了創隊的機緣、師資以及孩子和師長們對籃球的熱情之外,校長表示,萬豐國小成立籃球隊還有另一個原因。

│籃球是最便宜的運動│
「籃球是最便宜的運動,」發展籃球隊,需要的資源其實沒有其他運動來的多,校長說:「打籃球需要的裝備只要球啊!那球鞋是孩子們自己要負擔的,除非我們幫他們找贊助,而用籃球翻轉人生:專訪萬豐國小籃球隊籃球場是幾乎每個學校都有的基本設施,就算沒有,部落的教會也會有籃框啊!籃球是最基本、最普及的運動,裝備跟設施都不難取得,所以它最便宜。」

既然成立了籃球隊,萬豐國小決定付出心力、全力做到最好,努力發展及開創籃球隊的未來。

│校長的全力支持│
在訪談的過程中,校長對於籃球隊的大小事都能侃侃而談,可以看得出校長對球隊的運作以及學生在學校和球隊中的表現狀況都瞭若指掌。而在球隊外出比賽時,就算適逢假日,也總是可以看到校長陪同孩子們一起比賽,坐在一旁為孩子們加油打氣,支持著這群在球場上奮不顧身、全力以赴的小球員們。

「我本身對籃球也很有熱情,喜歡看籃球、喜歡打籃球,我跟教練兩個也都是教師聯隊的成員啊!所以我很支持學生們打籃球,籃球這項運動可以讓學生從中學到很多。」校長說著。

對籃球隊的這群小球員們,校長用行動給予最大的支持!有著學校大家長的全力支持,對萬豐國小籃球隊的發展而言,肯定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專訪時間:2020年一月
專訪地點:萬豐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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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鄉運動專刊(四)│用籃球翻轉人生:專訪萬豐國小籃球隊】
文:鍾明翰;攝影:鍾明翰

│調整訓練菜單,教練的用心有了成效│
然而,雖然萬豐國小目前在南投的國小組籃球隊中,是極具實力的強權,但其實並非一路走來都那麼順遂,回憶起當初,教練說:「因為我們校長很喜歡籃球,所以我們有時候有機會跟別校進行友誼賽,記得是前年吧,我們要跟台中的大智國小打友誼賽,大智國小是全國的前八強,我們知道他們很厲害,但不知道他們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結果去比賽的時候,除了身高輸 10幾公分,連球技都輸很多,他們雖然才國小,但都已經在打國中的戰術了,我們那場輸了 2、30分。」這一場敗仗,讓教練重新思考過去的訓練模式和菜單。

籃球隊的總教練,也是學校的體育老師──馬毅豪,過去是高師大籃球隊的一員,畢業之後曾經當過郵差,但因為覺得不合適,最後回到家鄉附近的萬豐國小任教。

「我們練球有兩個時段,早晨上課前會練 30分鐘,放學後會再練半小時至一小時,之前我們練球都是看到哪裡不足就練哪裡,沒有一套有規劃的訓練菜單,這樣是不行的,因為常常會在比賽前才發現有些東西沒練到。這場敗仗,讓我重新思考了訓練內容。」教練說,「我依照賽季前、中、後,以及休息期四個階段設計不同的訓練菜單,按表操課,後來去年回到大智國小打大智盃全國少籃邀請賽,就打得還不錯,就有看到訓練的成果!」雖然遇到了挫折,但經過修正和調整後重新出發,萬豐國小籃球隊進化成了一支更好的球隊。

對於經營球隊而言,校長的支持以及教練的用心固然重要,但要讓一支球隊得以運作,只有這些是不夠的,還要有資源,資源是經營球隊不可或缺的要素。

│經營球隊,資源哪裡來?│
在偏鄉學校,由於身處偏遠地區,若要外出比賽,所需要的花費(交通費、餐費、住宿費等等費用)會較其他地區的學校多出很多,這筆費用若光靠學校支付,對學校而言可能會成為負擔,所以學校必須為經營球隊所需要的支出連結資源。

「目前我們籃球隊的資源來源,主要是來自民間贊助以及政府經費申請。民間贊助有像是福寶建設,每年固定給我們 3到 5萬,我們目前也有跟其他民間單位洽談,希望他們可以贊助我們經費,另外,我們自己的好朋友也會贊助,但那是屬於一次性的,每次 1到 2萬,這些經費金額雖然不大,但不無小補,對我們來說已經很好了。」而除了民間贊助,公部門的補助也是重要的資源來源,「目前縣裡公部門的補助,我們以基層訓練站為主,但基層訓練站在國小組只補助一個學校,所以就需要跟其他學校比積分,不一定每次都能拿到。再來我們還有跟體育署的一個計劃申請經費,它是為了推動原住民學校體育的一個計畫,去年申請到 14萬,另外,體育署有成立一個體育媒合平台,學校可以將需求公布在上面,企業若有興趣會主動聯繫並給予贊助,我們去年就從這個平台獲得 8萬的贊助。」校長說著。

只要有機會得到贊助,或是可以申請計畫經費,學校就會盡量去爭取資源,因為校長經營球隊的理念就是希望可以不要讓家長花錢,「有些家長靠打臨工維生,自己吃就有問題了,很難支付孩子打球的費用。」校長希望學生可以專心運動,而家長也不用因為學生運動而有負擔。

│學業、球技、品德,缺一不可!│
在學校大力支持、用心經營,且小球員們的球技不斷進步的情況下,球隊的發展看似在正軌中穩定向前,但這樣就足夠了嗎?教練和校長可不這麼覺得。

「學校有一些很要求成績的老師會擔心學生打了籃球,成績會不好,這也是我們覺得衝突的地方,所以我們都會要求學生學業與球技要兼顧,絕對不能拿練球這個理由去耽誤到自己的學業。」校長與教練不約而同的說著,從課本中學習到的知識會內化成自己的內涵,這些對孩子們的未來有實質的幫助,球技與學業都兼顧,是校長和教練對孩子的基本要求。

「再來是品德,我們希望孩子們能從籃球這項團隊運動中,學習如何與人合作,並在比賽時拿出運動家精神,勝不驕敗不餒,尊重對手、球場、裁判及教練,然後用謙虛的態度去面對一切。我們希望籃球可以培養孩子們良好的品德,當孩子們擁有好的品德,且養成了習慣,它就會對你的學習和生活產生好的影響,這就是我們想看到的」。

校長及教練對學生有很多的要求和期待,而這些要求和期待的出發點就是希望孩子們更好,不只球技,品德和學業也要一同精進。

│全力以赴!用籃球翻轉人生│
「我相信一定有孩子是因為籃球,學業成績跟生活習慣變好的!因為他們在打籃球的過程中自信心提升了,就連帶影響了他們的生活和學業,當孩子自信心提升了,不再自卑,他會變的很開朗、樂觀,而且願意接受任何挑戰。」校長希望透過籃球,可以減少低成就的孩子與高成就孩子的差距,孩子們可以了解到只要自己願意付出,在球場上就可以有所收穫,生活也是如此。

「籃球讓孩子的自信心提升了,也有了挑戰自己、面對失敗的勇氣,孩子的人生就因此慢慢改變了!」校長堅定地說著。

萬豐國小籃球隊之所以能在四年內,蛻變成一支強大的隊伍,絕對不只有球技過人而已。這群在球場上全力以赴的小球員們貫徹了校長和教練的信念,用籃球翻轉自己的人生,努力成為更好的人,相信他們會不斷地進步,成為一支更強大的隊伍。

專訪時間:2020年一月
專訪地點:萬豐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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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鄉運動專刊│內斂卻耀眼的勇士:專訪法治國小棒壘球隊

【偏鄉運動專刊(一)│內斂卻耀眼的勇士:專訪法治國小棒壘球隊】
文:鍾明翰;攝影:鍾明翰

「比賽結束,雙方球員請進場!」在經過了力挽狂瀾之後,法治國小仍以七比四,三分之差惜敗給來自台北市的福林國小,結束了他們的「2019金龍盃」(金龍盃全國少棒菁英賽)驚奇之旅,於四強止步。本屆金龍盃,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棒球好手,共計 80支隊伍共襄盛舉,而法治國小以黑馬之姿,從預賽、複賽打到決賽,一路拚戰到最後一刻,雖然在四強賽時不敵對手落敗,但闖入八強的成績,已創下隊史金龍盃最佳紀錄。而除了少棒,法治國小女壘隊也在近期(2019年 11月)於「全國中小學女子壘球錦標賽」中,睽違三年再度打入四強,並獲得了季軍的榮耀。

而這群優秀的小球員來自南投縣仁愛鄉的武界部落,武界部落以得天獨厚的大自然景觀聞名,其中又以日出與雲海的壯麗美景最為人所知,因此又有「雲的故鄉」之稱。武界部落是布農族卓社群的原住民社區,部落全村一百餘戶(約 800人),部落內有一所學校,而這所學校就是培育出這群優秀小球員的地方,也是此次專訪的對象──法治國小。

│「天時地利人和,球隊就組起來了」│
從埔里騎車出發,大約 35分鐘後就會抵達法治國小,雖然不算遙遠,但路途崎嶇,武界並不算是一個容易到達的地方。

棒壘球是一項需要時常與不同對手切磋琢磨才能持續進步的運動,像這種被大家認為交通不方便的「偏鄉」,為什麼會想要成立棒壘球隊呢?這樣不會很不方便嗎?帶著這些疑問,專訪開始了。

法治國小謝主任解釋著棒壘球隊的源起,當時學校的教務主任梁主任對棒球十分的感興趣,一直計畫要組一支棒球隊,但因為師資不足,球隊無法成型。直到 2006年校方透過別人介紹,認識了剛從北體畢業,有棒球專長又修過教育學程的洪明興教練,「學校有組棒球隊的想法,又遇到這麼適合的人選,大家就這樣一拍即合。」學校以代課老師的身分將洪明興教練聘請進來,他白天在學校是老師身份,放學之後就變成球隊的教練。「當初就是這樣的機緣,天時地利人和,球隊就組起來了。」主任微笑地說。因緣際會下,棒球隊就這樣成立了,而創立棒球隊後的隔年,為了因應「女生也想一起打球」的情況,學校也隨即成立了女壘隊,讓所有喜歡運動、喜歡棒壘球的孩子們,都可以如願地在球場上追求自己所愛。

│攘外必先安內,與部落溝通很重要│
然而最初創立球隊時,並非是一帆風順的,當時在南投,巧固球是相當流行的球類運動,整個南投縣就有 2、30所學校有成立巧固球隊,包括法治國小也是。當時法治國小的巧固球隊算是小有名氣,相較於巧固球,棒球對部落而言反而陌生,所以當學校逐漸將校隊發展重心由巧固球隊移轉至棒球隊時,就遭受到一些部落居民的質疑,所以學校花了很多的心力與部落溝通,希望部落的居民能夠給予支持,「當時職棒正夯,而且說真的,在台灣打巧固球比較沒有發展,棒球是國球,相較之下環境好很多,很多學校都有棒球保送名額。」主任說,所幸最後居民都能夠理解學校這樣的抉擇,慢慢地開始支持。由反對、理解到支持,學校可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人人皆兵,大家一起來打球│
棒壘球相較於羽球、桌球、籃球等等球類運動,是一項相對多人的運動,同時上場人數要 9人,而較有規模的球隊加上替補會有 25人。

在法治國小這樣每個年級只有一班,每班人數都只有少少十餘人的學校,要如何組成兩支球隊呢?

「三到六年級的學生是棒球隊的招募對象,大約有 60人,而參加校隊的比例是超過七成的45人。」

學校由於學生人數少,所以並沒有像其他學校球隊一樣有甄選機制,只要想打球、有心打球,且願意聽從老師、教練的話,認真訓練的學生,球隊都會收。「我們學生人數少,要組成兩支球隊其實很吃力,所以我們沒有甄選機制,只要是想打球且願意認真訓練的學生我們都會收,而且我們會利用體育課練習,讓那些本來不是球隊成員的學生也有機會接觸到棒壘球,培養他們對棒壘球的興趣,順便將學生拉進球隊。」主任說,學生人數少本來是一種劣勢,但因為這樣,學校讓所有想打球的孩子們都有機會打球,也花更多心力在推廣棒壘球這項運動,讓棒壘球在校內的普及率超過七成,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也是另類的優勢啊!

專訪時間:2020年一月
專訪地點:法治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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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國小棒壘球隊

【偏鄉運動專刊(二)│內斂卻耀眼的勇士:專訪法治國小棒壘球隊】
文:鍾明翰;攝影:鍾明翰

│「打球的初衷,是快樂」│
「其實很多學生會進來球隊都是因為同儕的關係,因為他們的想法很單純就是『跟同學一起打球很快樂啊!』當很多同學都在打球,但你沒有打球,很自然地跟同學的話題跟互動就會變少。而且我們常常會出去外縣市比賽,孩子們平常沒什麼機會出去,藉由比賽有機會跟同學出去玩,他們覺得這樣很開心、很快樂,所以他們就來打球了。」

很多的孩子來打球,並不是因為有棒球夢,或是想靠著棒壘球保送好學校,而是很單純地想跟同學們在球場上奔跑、練習著,為同一個目標努力,他們從運動的過程中找到歸屬感,「他們打球的初衷,是快樂啊!」教練笑著說。對孩子們而言,快樂打球固然重要,但當然,要成為一支有戰力的球隊,並不能只有一群快樂打球的孩子們而已。

│偏鄉運動,資源從何而來?│
要經營兩支球隊,並讓球隊有戰力外出比賽,需要的資源當然不少,像是球具、教練費、外出比賽費等等,每一項都是不少的開銷,光靠學校負擔,很難支撐經營兩支球隊的費用,所以學校必須向外募款或申請經費,透過資源連結,讓球隊得以繼續運作。

目前學校資源來源主要可以分為兩大類,分別是民間贊助以及政府經費補助。民間贊助的部分有像是哈雷車隊(每年會經過法治國小,自由捐款給球隊)、台北扶輪社等單位,這些單位是屬於較固定的民間贊助,而當球隊經費不足時,學校則會再向其他單位募集一次性或是不定期的贊助。而另一部份是政府經費補助,也是提供球隊運作最主要的經費來源,學校會根據政府的不同單位所提出的計畫去申請經費,目前有原民會的棒球專才培育計畫(約 4.50萬,用來支付教練費),教育部的深耕棒球計畫(約20萬)、基層訓練站(約 10萬)、教育優先區(約 10萬,適用於偏鄉,法治國小用來支付女壘隊費用及夜光天使點燈計畫(提供課輔和晚餐),還有棒壘球協會在每次比賽時提供的參賽經費,政府單位提供的這些經費金額相對較高,因此對經營球隊而言是不可缺少的資源。

│偏鄉運動的迷思│
「其實很多偏鄉學校的球隊跟都市學校的球隊比起來,資源並不見得比較少,但因為棒壘球是需要不斷透過比賽跟不同對手切磋琢磨才能進步的,所以我們也需要出去跟別人比賽,而我們出去比賽的成本就比都市學校的球隊多很多,像是我們去外縣市比賽,因為通勤不便,我們就需要食宿費,而這些是都市學校球隊都不用負擔的,所以我們的資源才相對不足。」

很多人以為偏鄉運動發展不易是因為缺乏資源,但這個問題近年來透過政府單位的各項經費補助已經緩解許多,最難解決的問題還是在於這些學校處在偏遠地區,交通不便,到哪裡都路途遙遠,因此開銷相對較大,而這就是偏鄉的劣勢。

│偏鄉也能有優勢│
孩子們是內斂卻耀眼的勇士!雖然處在偏遠地區,學校人數少、經營球隊開銷大,發展運動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教練仍樂觀地說:「雖然我們這邊沒有才可以選,但我們這邊的孩子資質都很好,我們是原住民,運動細胞本來就好!很多孩子經過訓練之後,就脫胎換骨了!」而主任也同樣說道:「我們這邊是布農族,孩子都比較內斂,有時候出去比賽都會覺得他們不夠兇,氣勢輸人家很多,但內斂的孩子們也比較穩重,我們在場上很謙虛、有禮貌,我們的球技不會輸人家,我們只是比較慢熱而已。我一開始覺得這樣的特質(內斂)是缺點,但到後來慢慢的就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

主任和教練對於學生的特質侃侃而談,可以知道他們對小球員們都相當的了解,在偏鄉學校發展球隊雖然不容易,但也因為他們的堅持與勇氣,還有那一雙可以看見孩子們優勢的眼睛,讓孩子們即使身處偏鄉,仍可以與都市小孩一樣,享受著快樂打球的權利。

│運動教會孩子們的事│
對法治國小來說,打球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為了贏球。

「成績是其次,態度決定你的高度。我們給孩子們的觀念就是打球不是為了贏球,贏球很好沒錯,但輸球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我們學到了什麼。」謝主任希望孩子們能從運動中學習,學習堅持、學習挑戰、學習面對失敗、學習尊重及謙虛,「以後他們不一定會繼續打球,他們帶的走的是那些在球場上學習到的精神和態度,這讓他們未來在面對挫折和失敗時,都可以不畏懼的面對,這會讓他們到哪裡都可以成功。」

法治國小的師長和教練對這群孩子的期待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態度」,在球場上認真打球、全力以赴,回到班上、回到家中,也用相同的態度學習和生活,這就是師長及教練們希望「運動教會孩子們的事」。

從練球和比賽中,小球員們實踐了主任和教練的期待,在球場上認真努力、全力以赴,在球場之外,待人處事有禮貌。孩子們態度和精神的展現,都再次驗證了運動並非只有輸贏,師長和教練的想法和信念,正扎扎實實地影響著孩子,使他們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專訪時間:2020年一月
專訪地點:法治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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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立方系列講座專刊│從考古研究談土地認同

【R立方系列講座專刊│從考古研究談土地認同】
文:鄭皓勻;攝影:陳松泰

「台灣的歷史,應該包括全部的歷史。」;「不要因為文字的有無就對一個地方的歷史產生偏見。」,講座當天,講者劉益昌老師以考古學家張光直老師的兩段話作為引言,一語道破這天演講軸心。台灣是塊多元民族聚集的土地,然而關於台灣歷史的書寫,卻時常忽略了那些在此扎根已久的族群,就如同老師說的:「台灣的歷史,不應只是被殖民的歷史。」在外來族群所引發的歷史事件之外,我們是否也應該去思考原住民族的由來、去認識真正的台灣歷史。

|台灣人群的組成|
台灣是個由二大文化體系構成的國家,多元複雜的原住民族遇上人數與文化都較為強勢的漢民族,在十七世紀最初的紀錄裡,原住民族是相當多元的,但經過四百多年的碰撞之後,許多原住民族遭遇到了漢民族的同化,喪失自我的文化體系,使得台灣的文化多樣性正在逐漸消逝。

在文字歷史出現以前的史前時代與原史時代中,台灣不只在南島民族發展中佔有一席之地,甚至可以說是起源之地,從現代人大遷徙至台灣開始,各族群選擇了不同的居住地,開始擴散並發展出各有特色的文化,若去探討史前文化的發展,就可以觀察到台灣民族複雜的原因。

而進入原史時代後,東亞體系構成也對台灣造成了不少影響,台灣人開始向外進行交流與貿易,無論是越南的象牙、唐朝的碗或宋朝的瓷器等等,都在這個階段中出土,講到這老師開玩笑的說,現代台灣人到東南亞等地經商的行為,根本是一種早就存在於血液中的動機,雖說過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我們還是做著和祖先們一樣的行為。

無論是時間、空間或是交通體系的種種變化,都成為了原住民社會多元的重要因素,這些多元的社會文化,正是台灣人群組成的基本。

|國家勢力介入與影響|
然而到了16世紀末至17世紀末的百年之間,台灣進入世界貿易體系,同時受到了外來文化強力介入,那些史前文化後裔(也就是原住民族),在文字紀錄下開始浮現出族群的面貌,卻也逐漸失去自我、淪為被統治者。直到今日,各個時期的政權都對傳統文化造成了不少影響,甚至可以說是破壞,在內部發展與外來因素的交互作用之下,政府加給原住民族的官方框架與族群的自我認同之間發生了不少衝突,這裡老師以阿美族為例,提到曾有族人說:「政府說我們是阿美族」,在這句話背後所代表的是,那到底「我們」是誰,如果所謂的「認同」是政府給的,那人們自己的認同呢?

|沒有歷史哪來認同?|
「土地認同與文化國土」是老師當天用做結語的標題,也是他在講座一開始就說的「最重要的一頁」,他要人們去思考文化國土與歷史書寫之間的關係,不要去討論土地是誰的,是要討論歷史是誰的。只有了解自己生長的土地與這塊土地的文化,再加上蘊育文化的時間組成的歷史,才有可能建立文化的主體性,而考古學正可以告訴我們這塊土地長遠的人類活動史以及互動過程,建構自己的歷史、建立自己的文化自信。

專訪時間:2019年十一月
專訪地點:永樂園青年旅店(R立方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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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21日 星期二

親手做的,才最有「味道」-這是當然的手作背包客棧

【親手做的,才最有「味道」-這是當然的手作背包客棧】
文:張瀞文 ; 攝影:張瀞文

│關於「這是當然的」背包客棧│
與老闆娘相約採訪的時間,是晚上七點,才剛把摩托車停下,映入眼簾的便是背包客棧門口那一個,大紅大紅的燈籠,紅底黑字的寫著「客棧」兩個字。停駐了一會,便看見方才倒完垃圾老闆娘快步地跑來,親切熱情的招呼我們入內,手沖了兩杯咖啡給我們。

問起背包客棧名稱的由來,老闆娘說,其實這間背包客棧在三年前是她的朋友──黃當然先生打造的,而背包客棧原先是由黃先生和老闆娘合作建成的,2016年時,老闆娘和友人黃先生討論之後,才真正接手背包客棧。而也因為老闆娘有考餐飲執照,老家又是從事餐飲業的,對於餐飲始終有一份理想,也因此,老闆娘笑笑地告訴我們,之後有計畫將背包客棧的一樓改成複合式餐飲,其實就是想重現如同早期泡沫紅茶店的感覺;二樓則繼續保留住宿的功能。

而對於原先黃先生主打的南洋風格背包客棧,老闆娘用三年的時間,將黑板、燈籠、鳥籠等等的作品,一個一個透過手作慢慢呈現並擺佈在背包客棧裡,老闆娘說,想呈現的就是古時候客棧、有飲食有住宿的感覺,複合式餐飲的想法有部份也出於此,因此背包客棧裡的裝潢都比較偏中國風。

此外,背包客棧裡還有幾隻可愛的吉祥物,裡頭最親人的應該是老闆娘所飼養的白文鳥──甜不辣和貢丸,在背包客棧裡,不時可見牠們的身影,兩隻鳥兒圓圓的身體也很是討喜。老闆娘說,之所以開始養鳥,也跟喜歡古裝劇裡的場景有關係,因為在劇中所描述的客棧都有養鳥。但在和鳥兒相處的過程中,常有不測的意外,老闆娘因此無奈地告訴我們,所以照顧牠們的回憶,有泰半是不捨的。儘管如此,老闆娘對其他幾隻鳥兒仍是悉心照顧,將其當成孩子一般。

│「用買的不如自己做。」│
「在台北的時候,就覺得甚麼都可以買的到,但來到這裡之後,才發現原來很多東西都是可以靠自己去完成的。」老闆娘說,原本在台北工作,七年前嫁來埔里後,因為黃先生一群藝術家的關係,因此接觸到手作。老闆娘對手作的定義是,自己手工完成的東西:例如手作小物、手沖咖啡、調酒等等,雖然都不做販售用途,但將以往的經驗呈現在背包客棧的裝潢上,也是一種成就感,老闆娘笑稱,「會覺得自己有生之年又完成一樣作品了。」

談話的過程中,可以知道老闆娘是一個行動力還蠻強的人,想到什麼就會去做什麼。老闆娘也偏愛竹子或木頭等的手工藝品,所以會去回收一些好的物件加以改造,像是在背包客棧一樓看到牆上固定布簾的木板,就是以前的床板回收之後再利用的。

在這間背包客棧裡,從門口到房間,四處可見老闆娘的心血,而對於自己完成的一絲一毫,老闆娘語氣裡也都聽得出驕傲。老闆娘說,這樣復古的物件,稍微整修,再用槌子釘一釘就很有感覺了。也就是因為喜歡,所以即使得花較多的時間佈置,老闆娘仍舊堅持手作,希望背包客棧成為她理想中的模樣。

│關關難過關關過│
就目前的現況來看,南投埔里因為屬於觀光鄉鎮,因此飯店、民宿、背包客棧等住宿處所的數量不少,對於同業競爭激烈的現象,老闆娘說,其實不要急,畢竟自己動作也很慢,主要是把餐飲和客棧慢慢推廣出去,這樣就好。老闆娘也說,其實只要背包客棧有自己的個人特色,那就不必感到有這麼重的威脅性,所以之後會更多地加強複合式餐飲的推銷,讓複合式餐飲不僅實現她的理想,也成為客棧的特色。

有想法的老闆娘也表示,之後會想擺一些古裝,完成類似cosplay的主題,吸引一些喜歡中國風的客人。但一切都還在計畫,老闆娘期許,希望等女兒國中之後,整間客棧的營運越趨穩定,這一、兩年的時間,便希望能將飲料如何調配學得更好,以離目標越來越近。

最後,老闆娘說,其實不管客人來到這裡是抱持怎麼樣的想法或眼光,「你能找得到我們家,那我們就是有緣了。」緣分,大概便是人與人之間,相遇的連結了。

專訪時間:2019年六月
專訪
地點:這是當然的手作背包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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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刊│巴蘭部落:種滿苦楝樹的部落

【教育專刊(一)│巴蘭部落:種滿苦楝樹的部落】
文:郭芳慈;攝影:孫于婷

霧社是埔里往來清境、武嶺的必經之地,也是仁愛鄉的行政區,鄉公所便設立於此,大街上熱鬧非凡,便利商店、各式商店聚集於此。拜訪當天,騎著車上山,見大車往來、經過此地,遊客在大街上閒晃,更深山的部落居民往返埔里也會於此暫作休息。進入部落時,我注意到一旁的一塊牌子上寫著:巴蘭部落,從沒聽過這名字的我,感到很新鮮。

走進校園時,發現周圍圍上了輕型的鐵圍牆,操場中央正搭設幾個貨櫃。圍牆上貼著一張告示,上頭短短幾行黑字表示在不久後即將拆去老舊的校舍。而此刻,師生們及施工團隊,正在為此進行前置作業。

我們隨著主任進到圖書館,地板上擺滿了紙箱跟書籍,正準備打包,暫遷到他處。此刻的校園,氣氛中瀰漫著一種面臨未知未來的緊張夾雜興奮情緒。

│從巴蘭到霧社 從霧社小學校到仁愛國小│
當採訪開始前,我們問起「巴蘭」的意思。

高主任頓了一下後說:「妳這問題問得非常好耶!巴蘭這一個詞,他是從兩個賽德克的詞語而來,我們賽德克講部落叫Alang,比如說:『我要回Alang。』就是要回部落的意思。那為什麼叫巴蘭,是因為以前這裡齁,這裡有人住,那時候這裡種很多苦楝樹,苦楝樹的賽德克族語叫做Baren,然後人家經過,看到苦楝樹開花開很多,就會說:「『你看那個種滿苦楝樹的部落。』種滿苦楝樹的部落,就 Alang,就叫Paran。」

Paran是部落最初的名字,「霧社」則是外人取的稱呼。「霧社」一詞,最早見於《台灣府志》,因為這裡時常雲霧繚繞,名為「致霧社」;到了日據時期,改名為「霧社」;光復後,又改名為「仁愛」。

比起霧社、仁愛,我更喜歡Paran,自採訪歸來,這名字便深深印在腦海裡。苦楝樹具有平順的木頭紋理,適合加工成織布機,甚至作為建材、建築屋舍,或是當作穀倉的底板。與早期賽德克族居民的生活,息息相關。

像《神隱少女》裡的千尋,曾被奪走了名字,被湯婆婆改以小千稱呼。幸運地是,Paran這名字記在路旁的那塊立牌上,提醒來往的遊人、旅客。

「我們當年其實是在現在碧湖的那個地方,當時還只是一片河流,後來日本人在那裡蓋了水庫,原住民便被遷移到現在這個地方。」

日據時期,日本人將原住民部落遷移到現今的位置,將此地改名為霧社,建立了霧社警察官吏駐在所,在此設立了「霧社小學校」,供日本人的子弟就讀,另設立了「霧社公學校」供原住民子弟就讀。1941年,兩校合併;光復後,改名為仁愛國民小學。

霧社於歷史上一直是仁愛鄉重要的區域,大街上的店家,當年都是日本人、漢人所擁有,原住民大多住在周圍的山上。

「我們其實也不算是很典型的部落國小。典型的部落學校幾乎就是一個部落,裡面有一個學校。」高主任解釋說:「像是都達部落的都達國小、靜觀部落的合作國小呀!」
常見一部落一國小的形式,學生組成通常都為該部落的孩童,但仁愛國小並非如此。

「我們是『霧社』裡面有一個學校,但是有三分之二的小朋友是從隔壁的部落(春陽部落)來的,真正霧社的孩子不多。隔壁部落的人非常多,因為他們搭車來這裡也很方便。所以有一些家長可能認同我們學校的辦學,或是本身就是我們學校的校友,便會將孩子送到這裡來。」

仁愛國小身為歷史悠久的學校,有不少學生的家庭中好幾代都是校友。而高主任也曾是這所國小的學生。

專訪時間:2019年六月
專訪
地點:南投縣仁愛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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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刊(二)│巴蘭部落:種滿苦楝樹的部落】
文:郭芳慈;攝影:孫于婷

│從學生到老師│
「我的爸爸是賽德克族,媽媽是發祥部落的泰雅族。其實我小時候在這邊讀過一年級,然後就去埔里了。」離開仁愛國小之後,讀過埔里國小、埔里國中、中興高中求學,升大學時,考取原保生名額。

「那時候會讓全國原住民可以考師院公費生,只要考上了。大學讀師院,畢業後就會派至原住民鄉鎮。我考取了原保生的名額,到台中師專就讀(今台中教育大學)。一開始填志願時,我的第一志願是仁愛鄉、第二志願是信義鄉。一開始是考第二名的,要到信義鄉服務。只是因為剛好第一名他放棄了,因緣際會下,畢業時就有機會替補上仁愛鄉這個缺額。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裡教書,我想回發祥國小教書,我在那裡實習,但是發祥國小沒有缺,所以我就離開了。我問我媽說:『那我要去哪裡?』然後我媽說:『那就去仁愛國小就好。』然後我就來這裡了。」

生命中的陰錯陽差,讓高主任過了幾十年,又回到了求學的起點。而這次回來,便紮根多年,今年七月就即將在此服務滿15年。

相較原鄉學童常面對的求學不順遂、融入大社會的不適應,高主任的求學之路,顯得較為平坦。
「我在這裡拿第一名,轉學到埔里國小第一次考試也拿第一名。」甚至國小畢業時,拿議長獎(第三名)及仁愛鄉鄉長獎畢業。

兩者之不同,推究其原因,高主任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覺得還是家庭的因素影響很重要,我如果有作業不會我是可以問我爸爸的,家裡有可以指導我的人。」

高主任的父親曾從事教職,當過老師、主任、校長,可能因此特別重視教育。

高主任回憶童年、求學時代:「小時候他(指父親)會買很多書給我,我是喜歡看書的人,所以我覺得我以前可能在同儕之中可能我的學習力比較好一點,我覺得那個考試卷很自然,我覺得老師講得我都聽得懂。」

雖然求學路途順遂,但在埔里國小就讀時,曾發生讓高主任印象深刻的事情:「我記得我連續三次考試都考四百分(滿分),都是第一名。在第三次的時候,老師在全班面前說:『你看原住民三次都考四百,為什麼你們不行。』,當時的我覺得很光榮。」

當時年幼的高主任認為這是一句誇獎的話語,覺得格外光榮。但年長一點後,回想這句話,便有了不同的感悟。

「後來,我長大了再想想這句話,我想老師當時沒特別意思,但這句話有點奇怪,聽起來有那麼一點瞧不起我們的意思。為什麼原住民的小朋友不能考四百分?」

高主任說完後,補充好幾次:「但我想老師沒那樣的意思。」

這印象深刻的事情,主任從來沒有怪罪老師,語氣中也沒有絲毫的責備及不滿,只把它當成老師無心所犯下的小失誤。但也成了高主任印象非常深刻的事情,一直跟著他度過了求學時代,直至今日都深刻地記著。

「當時有不少仁愛鄉的原住民到埔里去讀書,你看我畢業時在埔里國小還領到仁愛鄉鄉長獎,就是因為當時有很多仁愛鄉的原住民在那裡求學。」

而當時的原住民同學,有些成績並不如此優異。當年的國中,還保有以成績分班的制度。以成績劃分學生的不同,實施不同的教育方式。

「那時候的三樓是升學班,二樓是放牛班。其實那時候在三樓的原住民很少。」高主任提到:「那時候升學班分五班,兩個a、兩個b、一個c。原住民在這之中的不多,平常成績沒有到的話考不進去。但我認為有很多原住民是想讀書的,但是因為沒有那個環境。他們當初真的就直接被稱呼為放牛班,我們樓上都被要求安靜地讀書、升學,而放學留下來晚自習之類的,而樓下同學呢,則早早放學離開學校。」

其他原住民同學,在教育的場所──學校,被分類至所謂的「放牛班」,彷彿就被放進另外一個分類,貼上了標籤,接著在後方的,或許是求學的不順利,對於大社會融入的不適應,以及較不穩定的工作及生活;而同樣出身原住民家庭的高主任,則藉由教育取得穩定的工作及生活,因此時常鼓勵學生讀書。

「因為我是在地人,我敢直言說一些其他老師不適合說的,我曾跟學生說:『我小時候也是被人家瞧不起,被人家罵番仔,我只能靠努力讀書從這群人之中脫穎而出,去適應。』他們有時候看周圍都是原住民小朋友,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厲害,下去(埔里)才發現別人很厲害。因為老實說,考卷是老師出的,我們老師不可能出一張自己的學生一定不會寫的考卷給他,因為那沒有意義啊,把小朋友考死,只是讓他們信心掉下來,所以我們會去設計一份適合他們的考卷。但他們與埔里國中的學生,還是有一段程度的落差。我也不是要學生跟我一樣,一定成為老師,我希望學生在發現自己的興趣之前,可以裝備自己。」

希望知識能成為學生面對生命困境的最大防護,也期望知識可以成為學生追求夢想的工具。
「我們學校的家長,媽媽主要是家管比較多,爸爸則是從事農業居多,然後有一些在公所當約聘僱佣人員,很少數是公務人員。」家長的社會經濟地位大多不高,有時面對學生的課業,無法給予幫助。

「其實我的學生,有時候回家,不會寫沒有人問,隔天到學校來空著。我並不會因此責備、處罰他們。」這從來不是任何人的錯,每個家長都願意給予孩子最好的環境,家長們努力工作、非常配合學校教育方針。而無法指導學生作業,不是家長的錯;學生因為不會,而無法完成作業,也從來不是學生的錯。

「我以前擔任導師的時候,並不會要求他們一定要全部都寫。國語詞語這些抄寫的功課,是一定要完成;數學這類,有時候不會空著,我是不會處罰的。」但有些事情,比起課業,更為重要:「但我會要求學生一些事情,我認為比成績更為重要。以前,只要有對家長頂嘴、偷拿家長的錢的,或是沒做到自己承諾的事情的,我一定修理。」

比起課業更重要的,還有學習的態度、做人處事的態度。這是最要求學生的,因為這將伴隨他們成長,甚至一輩子都將受之影響。

專訪時間:2019年六月
專訪
地點:南投縣仁愛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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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刊(三)│巴蘭部落:種滿苦楝樹的部落】
文:郭芳慈;攝影:孫于婷

│數位學伴計畫│
而除了正規時間的課程外,在放學後,仁愛國小參與數位學伴計畫多年,也是暨大教學端的合作小學。每週有兩天的放學後時間,學生留在學校參與晚上的視訊課程。

「105學年上學期的時候,我們校長跟我說:『有這個數位學伴欸,要不要參加?』我就想說寫計畫書去申請。」主任回想參加計畫的最開端,那時仁愛國中也參與了計畫,於是校長建議讓仁愛國小的孩子也參加。當時住在學校宿舍的高主任,便負責這項計畫,申請通過後每週兩天放學留下,陪著孩子上數位學伴課程。

「一開始加入的時候也不知道這樣要幹麻,想說有一群人可以幫孩子上課,其實一開始我滿懷疑的啦,想說一對一在電腦前效果不大,但是想說反正他們晚上也沒事做,能多學一點也是好。」

起初對此計畫的效果半信半疑,從105學年下學期參與,至今已三年了。問起這些年來參與的成果,主任說:「現在第三年,大學伴的水準有提高,從教材、教學日誌啊,越來越用心。我覺得這個活動很好,我發現有些大學伴一開始會設定一個目標或一個理想要這樣上,但他發現這個孩子,也許設計這些課程對他來說太簡單了,你自己就會有壓力說:『喔我要變難一點。』或是你接到這個小朋友,我們希望可以讓小朋友得到一些什麼,透過這個過程不斷修正。」教學端跟學習端在這過程中學習,不斷進步。

大學伴的水準提高,而學生也非常喜歡參與此計畫。每學期因為名額的限制,需要進行「抽籤」,選出可以參與此計畫的學生。

「那很刺激耶!前幾年有人抽籤沒抽到還會哭!他們在這裡可以跟一些哥哥姊姊講話,因為年齡距離不大,跟一樣的年紀不同,一樣的年紀都在練瘋話,而老師又是長輩,介於這中間的學伴,就是大一點的哥哥姐姐,給他們上課,又可以跟他們聊東西。對他們來說,是多一個可以陪他們的人,我覺得他們都還滿喜歡的。」主任笑著說,抽出可以參加計畫的學生,是每學期初最緊張的事,若是可以,當然希望每位孩子都能參加,但礙於人力、設備數量,實在無法供應所有孩子參加。

同時,參與計畫的首要條件是家長必須在下課時間親自到學校來接孩子下課。 「我認為這是很重要的,你必須要來接你的孩子下課。當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嚴格,若剛好住附近的學生家長願意順路送回家,我們也是允許的。」學伴課程的下課時間是晚上八點,那時公車都已停駛,若家長不前來接學生下課,就必須在夜晚的街道獨自回去。幸虧家長們都很配合這樣的規定,讓學生有機會參加計畫。

學伴計畫以陪伴為主旨,沒有進度的壓力,盡力將學生所不足的部分補齊。除了學科外,大學伴們也會和學生分享自己的生活。

「我覺得這很棒耶,你們會跟孩子分享你們週末去做什麼呀,或者有些人會講德文,教孩子講幾句。」主任很用心,除了看教學日誌、了解學生上課狀況外,也會點開教材,了解上課內容。
學生也會和大學伴分享自己的生活,舉凡學校的大型活動,如運動會、舞蹈競賽,甚至家中的大小事、寵物、升學的煩惱,都會和大學伴分享。

「我覺得參與這計畫,讓孩子看到很多不同的世界,你們建立了一個楷模。讓學生世界更多元一點,未來規劃也可以因此有更多想法。」

專訪時間:2019年六月
專訪
地點:南投縣仁愛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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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專刊(四)│巴蘭部落:種滿苦楝樹的部落】
文:郭芳慈;攝影:孫于婷

│彩虹之子│
一般領域的課程外,仁愛國小的學生,有許多文化的課程必須學習。

學生組成有約80%是原住民,又以賽德克族為最多,還有少數的布農族、泰雅族。學校的母語課,可以選擇族語課程或是閩南語課程。讓學生可以學習母語。

除了母語外,仁愛國小也推行多年的傳統舞蹈課程。

主任提到:「我們學校舞蹈課程在我來這裡以前就有了。」早在十五年前,仁愛國小就外聘一位在九族文化村的老師,熟悉各式舞蹈,在賽德克族還沒正名前,學生們甚至跳過其他族群的舞蹈。

「我們有一次跳卑南族的舞得到第一名,運動會時就在操場上跳給家長看,有一位阿嬤就來跟我說:『高老師,為什麼我們都在跳別人的舞,我們要跳自己的舞啊!你讓他們跳我們的舞嘛!』」家長建議之後,校方也漸漸改變了原有的教學內容。高主任開始跟外聘老師合作,想跳出「自己的舞」。

一開始也並非很順利,外聘老師對於賽德克族的舞蹈陌生,高主任開始向他解釋賽德克族的傳統舞蹈動作為何,也改變了舞蹈內容,讓舞蹈不僅僅只是表演,而是有故事內容的。

但由於當時賽德克族的舞蹈還很少有人跳,連續兩年,都在比賽中失敗。讓高主任一度很挫敗:「那時候我就想,這樣不行啊,怎麼連自己的舞都跳不出來。」

到了第三年,主任寫了一隻新的舞碼,名為「彩虹之子」。

「故事內容大致泰雅族和賽德克族的起源,泰雅族的祖先來自石頭,賽德克族的祖先則來自樹木及石頭。而我們的舞蹈內容,有一段是兩族的男生至同一座山上狩獵,為了爭奪獵物而發生爭執,爭執時,祖先出現了,訓斥兩族的男生,並告訴兩族的男生,彼此都是彩虹的孩子,不該彼此攻擊,應該互相合作。祖先訓話的同時,彩虹出現了,兩族男生便和好。」那次的比賽成績,得到了優勝,拿到了92分的高分,直至今日尚無學校突破該成績。

而後,仁愛國小便以「彩虹之子」為學校特色課程命名。

從前賽德克族人,成年後,女生必須學會織布、男生曾經出草,才可紋面代表成為真正的賽德克。若沒有紋面,死後便無法走過彩虹橋,無法回到祖靈的懷抱。

現今社會,已沒有紋面的傳統。仁愛國小設計了一系列文化課程,讓學生學習賽德克族的文化,以畢業證書象徵當年紋面的意涵,證明是「賽德克族的孩子」。

「其實我常說,原住民很厲害,他們看過金髮碧眼的荷蘭人、西班牙人,隔沒多久變成鄭成功時代的人,後來又變成綁辮子時代的人,又變成日本人,最後又突然變成中華民國的人。他們一直在適應大社會的文化。」除了適應社會的文化,也不斷學習傳統文化,「在適應社會文化的途中,他們也要接受傳統文化的東西,認同他自己。不然他將來會只是有那一張原住民的臉,但是沒有那個魂。」

「彩虹之子」課程,讓孩子不像千尋一樣,忘記自己的名字,甚至忘記自己來自何處。「彩虹之子」課程,要讓孩子永遠記得自己是誰,並擁有賽德克族的靈魂。


│期待新房子│
除了指導、陪伴學生成長外,仁愛國小校方和家長之間的關係非常好。每年的學校運動會,是學校的大事,也是部落的盛事。家長、學生、老師同樂,這兩年還邀請了暨南大學的學伴們一同參加。

運動會大多辦在聖誕節前後,除了常見的田徑競賽外,還有許多趣味競賽,讓親子可以一同參與。而比賽的獎品大部分都是日常用品,吸引眾人參加。

問起緣由,主任向我們解釋,每年的聖誕節校方都會收到很多外界捐贈的生活日常用品,校方便將這些外界捐贈的物資,當作運動會的競賽獎品,和家長一同玩樂、交流感情。

而今,操場正中央搭起了貨櫃屋,校舍改建籌備中,今年12月恐怕無法舉行運動會同樂了。

問起學生、家長是否會覺得可惜。主任答道:「我們家長都很能接受呀,學校蓋新房子嘛,大家都很開心!」沒有抱怨校舍改建帶來的種種不便,反而是一起期待,更好的未來。

這裡曾是一個開滿苦楝樹的部落,而今是旅客來往的觀光區域。歷經多次的歷史變遷,而仁愛國小矗立於此,陪伴世世代代的居民成長,在不久的將來,他將會以新的樣貌繼續陪伴當地的學童。而在此服務的老師們,教育每一代的學童,讓他們以知識裝備自己,面對未來的挑戰。

專訪時間:2019年六月
專訪
地點:南投縣仁愛鄉

#國立暨南國際大學

#R立方電子報

#仁愛國小

「我有咖啡,你有故事嗎?」-B埔里背包客旅店

【「我有咖啡,你有故事嗎?」-B埔里背包客旅店】

文:張瀞文 ; 攝影:郭馥萱

│有故事的背包客旅店│
來到B埔里背包客旅店,一到旅店門口,便被一大片透明的落地窗所吸引,從外面可以看見旅店裡頭明亮、乾淨的空間;門口大大寫著「手沖單品咖啡專賣店」的招牌,也格外引人注目,是第一眼便使人心裡喜歡的旅店。

電話聯絡之後,綁著辮子,穿著白T恤的老闆-宗祐哥,出來帶領著我們入內,室內音樂流淌,還有一種淡淡的木頭香,不禁讓人感到放鬆。宗祐哥說,這間背包客旅店是2018年九月才開始經營的,在南投埔里這個地區,算是年輕的旅店了。「這個房子有故事了。」宗祐哥告訴我們,這個房子最早是阿公跟叔公一起蓋的,這裡本來是做藤椅的工廠,阿公跟叔公就在這邊做藤椅,養活他們一家人,後來爸爸將這裡改成診所,爸爸退休之後,宗祐哥就將這裡改成背包客旅店。而也因為這棟建築是由檜木所建成,所以整間屋子很堅固,直至目前,也幾乎都是保留原來的格局,沒有甚麼改變。

說到初期裝潢時,宗祐哥揚著笑,看起來有種豪氣的感覺,他說,一開始原想將廚房上的掛鉤拆下做一點變化,但已固定好的結構實在太難打掉,「處理到我都想說三字經。」宗祐哥一句話,也讓我們笑到不行。

│喜歡騎腳踏車是經驗,也是實踐│
宗祐哥說,開始喜歡騎腳踏車大概是四年前,說起騎腳踏車發生的事情,宗祐哥依然揚著笑容,告訴我們,一開始挑戰武嶺時,他就上了救護車,我們倒是感到驚訝,但宗祐哥說起這些,總告訴我們這是一個趣事,一個有趣的笑話。

而基於同樣身為單車族的身分,宗祐哥表示,在環島期間,他選擇背包客棧的條件有兩個,第一是要能夠放腳踏車,也是最基本的要求;第二則是看住宿的評價,這則是因為以前從事業務的關係。

也因為以往的經驗及專業,所以在開背包客旅店的過程中,會比較知道背包客要的是甚麼。宗祐哥說,背包客棧和飯店最大的差別,在於背包客棧是一個比較有溫度的地方,因為環島很多時候是一個人的旅行,所以來到這裡,他們最需要的可能是有一個人能夠陪他聊天、也提供他舒適的床位及盥洗空間。

講到這裡,宗祐哥回憶,曾經有一位德國旅客,因為很喜歡埔里的田間小徑,而在旅店裡住了長達三個禮拜。宗祐哥也因為常騎腳踏車四處跑,對於埔里的生態及特別的秘境都很熟悉,所以也很能推薦行程給來這裡的旅客或者單車族。經驗與後來的實踐,兩者之間確實是形成相輔相成的關係。

│來學習與去學習:與小幫手和手沖咖啡的相遇│
在背包客旅店裡發生的故事,還有小幫手的到來。宗祐哥認真的告訴我們,其實小幫手能給的建議是無限的,「他們會給你一些新的建議和方法,例如Instagram;或者是自發的親手畫地圖,給較晚到達旅店的客人一些提醒等。」宗祐哥說,由於小幫手大多是大學生,相對他自己,小幫手一定比較熟悉網路的世界。且因為旅店的客群,有20%是外國人,因此小幫手在人群中,通常要有較流暢的應對能力、面對人群的無畏及活潑,同時也需具備一定程度的外語能力,才能跟來此的外國旅客做良好的溝通。

學習手沖咖啡的機緣,則是因為宗祐哥經常騎車到台中,因而認識到一位六十歲的劉大哥。宗祐哥說,劉大哥只要在休息時間就會沖咖啡給他喝,也因此開啟學習手沖咖啡的契機。

宗祐哥也告訴我們,泡咖啡時,手沖的形式是最簡單的,因為基本上只要注意水的流量及溫度,就能夠沖出好喝的咖啡。而其他像虹吸式的沖咖啡方式,技術上來講就比較困難,清洗的部分也較複雜。因此選擇用手沖的方式呈現,並藉此將手沖咖啡帶進背包客旅店,宗佑哥說,其實就是人跟人之間就多了一個連結可以互動,「你有咖啡,我有故事的一種概念。」

│土生土長的埔里單車族│
對於在埔里地區,咖啡專賣店及住宿營運的情況,從小在這片土地長大的宗祐哥大概很有心得,宗祐哥表示,在埔里喝咖啡大多會去85∘C或星巴克,所以在埔里開咖啡專賣店是比較沒有辦法經營的,因為得要知道這些客群想要的是甚麼,例如星巴克吸引的客人,大多是為了環境上的舒適。

而面對埔里不大,卻處處充斥旅店或民宿等的現象,宗祐哥則說,主要是因為之前埔里的陸客非常的多,陸客把飯店住滿了,所以台灣人就只能住民宿或背包客棧,可後來又因為陸客大量減少,飯店只好將價錢壓低,有些甚至比民宿要便宜,所以民宿的市場就很容易被瓜分掉。

背包客棧的客群又比較不一樣,它重的是CP值,有些人甚至是把吃、玩看得比住還要重要,因而選擇背包客棧,這也是一個新型態的轉變。

最後說到「B埔里背包客旅店」的名稱,老闆說,只是因為把埔里、背包客、旅店這些名稱組起來,會是一個最容易搜尋得到的名稱,再加上B,就像是LINE裡名稱的排列,會是A-Z,所以這是一個很好搜尋的名字。

最後,宗祐哥拿起手機,翻著一張張我們不曾看過的埔里美景,他說,「開始回來是因為想要每個禮拜都騎武嶺,後來發現,在埔里長大卻沒有看過像是濁水溪上游、或是武嶺沿途的美景,這是非常可惜的。」宗祐哥說,因為自己深深覺得埔里是一個好山好水的地方,所以希望全世界的遊客都能來到埔里,看到埔里這麼多的美景,並且將埔里的美景分享給更多不同地區的人,這便是他最深的期許了。從宗祐哥的語氣,也能夠體會到他對埔里這片土地的喜愛。

專訪時間:2019年六月
專訪
地點:B埔里背包客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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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亮台灣之心 | 2019年埔里森林逐燈祭

【 點亮台灣之心 | 2019年埔里森林逐燈祭 】
文:張晏慈 ; 攝影:趙郁嘉

2019 年二月,南投燈會的埔里燈區首次舉辦「森林逐燈祭」,號召埔里鎮居民一同提著燈籠朝著台灣之心——地理中心碑前進,祭典活動使用了大量的「紙」、「竹子」在地元素進行佈置,歷經了 50天的籌備、投入200名志工、創造活動當天 2500人一同參與,熱鬧的情景可以說是盛況空前。

| 埔里人的森林逐燈祭 |
「埔里森林逐燈祭」的場地一共分為三層,以埔里高工操場為首的第一層,以及第二層虎頭山森林的舞台和市集,最後是第三層地理中心點的「敲鐘心」。活動當天上午,由學生所組成的志工團隊於地理中心碑旁邊的步道進行淨山活動,將活動路線兩旁的垃圾進行撿拾,而在淨山過後,緊接著開始進行會場的場地佈置和彩排,兩百多名志工分別分為:活動組、攝影組、器材組、隊輔組、交通組、服務台等六個組別,各個組別都堅守在各自的崗位。在活動開始前一個小時,已經有民眾陸陸續續到會場的服務台排隊等待領取限量的面具了,參與者的年齡層相當的廣,有些家庭甚至是三代同堂一同來參與這次的活動,許多民眾拿起自己完成的面具拍起合照,大家也都玩得不亦樂乎。

緊接營火晚會的橋段,由埔里當地國小的親子共學團以及暨大附中童軍社分別帶來舞蹈以及香舞的演出來揭開序幕,大家紛紛到場中央來欣賞表演,表演後進行點燈儀式把現場的氣氛帶到最高點,也把眾人的目光聚集到場中央,並且拿起相機記錄下這難能可貴的一刻。在晚會後,大家戴著面具隨著虎頭山上的光束「逐燈」而上,第二層迎接大家的是市集和大成國中管樂團帶來的演出,許多人會在這一個區域休息一會兒,一邊啜著茶一邊欣賞的演出,而串連第二層和第三層的是燭光小徑,燭光小徑由2000盞紙燈做成,紙是由造紙龍手創館贊助的手工紙加上杯子與 LED燭光所形成的。最後,在第三層到迎接大家的亮點除了兩盞光束外,就是數十盞用大型竹簍與彩紙貼出來的燈具,以及「敲鐘心」的區域,每個人都可以透過敲鐘的儀式來為自己的祈福。

| 逐燈祭的幕後推手 |
「埔里森林逐燈祭」的執行團隊是由一群對埔里在地公眾事務有想法的年輕人所組成,其中包括陳巨凱(埔里森林逐燈祭總召)、董豐菱(埔里森林逐燈祭執行秘書)、謝顯林(埔里森林逐燈祭視覺設計)等十一人,逐一完成構思活動、企劃撰寫、募款、招募志工、活動佈置等等工作,過程中,也連結了不少外部資源一同協力完成。公部門方面,森林逐燈祭可以說是新任鎮長廖志城上任後的第一個大型活動,起初也是由鎮長拋出想法,希望可以透過地方的活動喚起區民對這塊土地認同感。

籌備期間,鎮長在行政資源上也全力給予支持,擔任後援隊的角色,希望透過這樣的合作模式,讓公所相關人員看見並且學習埔里在地青年認真的態度。此一模式也體現創新的產業、官方(埔里鎮公所)、學校的合作,在政府無經費編入的狀況下,依舊能讓整個埔里鎮上動起來,同心協力創造這場盛會,凝聚鎮民的力量一同完成不可能的任務,「埔里森林逐燈祭」為埔里鎮灌入新的活力,並且朝著「成為永續且令人嚮往的小鎮」的目標邁進。

專訪時間:2019年二月
專訪地點:南投縣埔里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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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逐燈祭人物專訪】

【逐燈祭人物專訪(一)│講 錢 太 俗 氣 , 先 講 價 值 ── 陳 巨 凱】
文 : 吳佩宸 ; 圖 : 張晏慈、趙郁嘉

│從故鄉開始│
陳巨凱,返鄉青年,水田衣藝術家民宿、認真生活民宿、藍屋頂民宿負責人,波波米繪本民宿共同創辦人,也是逐燈祭的總召。作為返鄉青年,陳巨凱心中一直想對家鄉有所貢獻,恰逢鎮長上任後想舉辦一個大型活動,而陳巨凱一直在想,埔里什麼地方才能切中要點?作為埔里人,他從小就很喜歡地理中心碑,但地理中心碑卻一直沒有受到重視。十六年前他回到埔里創業,心中就一直有在地理中心碑辦活動的想法。因此,陳巨凱決定將臺灣在地理中心碑作為舉辦地點,除了心中獨特的記憶,地理中心碑更是有著歷史文化的脈絡。陳巨凱說,歷史文化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可以加入創意元素,用好玩的方式,讓鎮民能夠輕鬆接受較為生硬的內容。雖有了活動的構想,然而經費不足,也不知道是否能成功舉辦,但他想完成這個活動的意念很強烈,「講錢太俗氣,先講價值」,於是決定先行籌備,再募集經費。

│專業的團隊│
陳巨凱的核心團隊由 11人組成,都是專業人士,也是合作許久的夥伴,因此成員默契良好。12/27開了第一次籌備會,對逐燈祭做出初步構想,也預計於 2019年 2月 11日舉辦。確定大方向後,因為時間有限,僅剩不到50天的時間,為了讓流程加速,他決定將團隊拆成數個小組,分組開會。陳巨凱笑說,這樣一來效率大大增加,但相對來說,總召集人也會很辛苦。但也因為這個運作模式,逐燈祭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功舉辦。陳巨凱的團隊有專業的行銷人員,他們發現 30至 40歲區間的人最容易影響老人與小孩,也是會使用網路的世代,因此成為行銷的主客群。原先,逐燈祭主題曲想用年輕世代較為熟知的〈泡泡氣球島〉,但考量客群年齡,更改為小虎隊〈蝴蝶飛呀〉,更能產生共鳴。同時,為了兼顧年輕世代,第二首歌則選擇五月天〈最好的一天〉。那麼,如何說服埔里鎮民來參加活動?陳巨凱說,一切回歸專業,從心智圖發想、商業模式圖、企劃書撰寫都要非常完整。接著再使用相關軟體,導入科技,相信行銷團隊。果然,原本預計 1000人參加,最後來了 2500人,被稱為是「埔里 50日奇蹟」。陳巨凱表示,活動當天,起燈儀式的燈光、背景、音樂互相配合,營造出非常好的氣氛,甚至有遊客感動落淚,讓他知道,這個活動,真的成功了。

│價值的創造│
談起最感謝的人,陳巨凱說,最感謝的就是在還不知道是否有經費時,仍然願意跟他一起努力的團隊。他的籌備團隊,為何有這麼多專業人士願意跟隨?陳巨凱強調,核心價值非常重要。在帶領團隊時,必須不斷重述團隊的核心價值,尤其一開始屬於無償性質,若是心中沒有信念價值,恐怕無法支撐這麼久。是很強烈的「創造埔里的榮譽感」價值,才讓團隊願意堅持。陳巨凱表示,埔里有一些缺點,如環境髒亂、違規停車等,要先找回鎮民的自我認同、對埔里的榮譽感,才會願意開始改變環境。他的價值主張分為四層,第一是「核心價值」,有一個好的價值主張。作為信念;二是「價值創造」,也就是將價值轉化為實體的活動。三是「價值分配」,付出要有對等的回饋。最後為「價值延續」,有妥善的價值分配,團隊就能延續經驗,繼續合作。「你的現場,我的戰場」是他對逐燈祭的形容,這一戰,陳巨凱大獲全勝,逐燈祭美麗的現場也讓埔里被看見,成功創造了埔里的價值。

專訪地點:南投縣埔里鎮
專訪
時間 : 2019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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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燈祭人物專訪(二)│執 行 一 場 打 破 習 慣 的 「 行 動 」─ 董 豐 菱】
文 : 鐘翊婷 ; 圖 : 張晏慈、趙郁嘉

│一同「行動」的夥伴│
「比起說是一場活動,更像是一場行動。」董豐菱想了想,用「行動」定義這次逐燈祭的活動。
過往鎮上的活動常常依循著商業化的模式舉辦,從活動企劃到整合行銷,一切只要發包出去,活動的完成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但這次不一樣,逐燈祭的發起到執行,甚至是活動以及現場規劃,都是由一群在地的埔里青年籌備的,這樣的籌辦方式是過往很少見的。這次逐燈祭的活動執行——董豐菱更表示「我覺得這次比較特別的是,以前的活動通常是由上而下,是政府單位早已規劃好今年度要舉辦什麼活動,從中央政府往下、再到縣級來執行;但我們比較不一樣的是,大家認同要辦這個活動,才去擾動公部門和其他的政府單位」。於是這一群埔里在地青年展開了一場名為「逐燈祭」的行動,希望透過這樣的「行動」吸引地方的人參加,藉由參加逐燈祭,讓居民對地方、對自己所處的埔里有一點想法。

│「突破同溫層,擾動各方」│
董豐菱總是說:「我們之前辦活動都是用擾動同溫層的方法去做的。但我們還是喜歡擾動各方的感覺,讓大家覺得這個活動是很好的、可以辦的。」所以他們別於過往,用擾動同溫層的方式去做活動,這次他們用不一樣的方式執行,看看地方會有多少人參與。而元宵節正是新任鎮長──廖志城上任後的第一個大節慶,時間可謂相當緊迫、夥伴們也都有各自的任務,但團隊早已決定要舉辦逐燈祭了,行動也就如火如荼的展開了,董豐菱還戲稱「這次的活動就像臨時組團打BOSS,但所有的分工就像板塊一樣,大家都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所以說活動能順利的開始,甚至被外界喻為埔里的五十日奇蹟、埔里版的拿破崙之村,有很大的原因是團隊間的默契早已存在。

時間是他們肩上的壓力、資金也是,但所有贊助單位、協辦單位都用行動給予團隊最大的支持,而地方政府的行政速度,也被團隊用「光速」來形容,一環扣著一環;後期資金依舊不足時,鎮長也號召了所有產業一同支持、再加上橫向單位的協助、地方學校的支援,總算稍稍彌平了資金缺口。回憶起籌辦過程的總總困難,董豐菱說:「大家都很支持這個活動,所以我們也很有底氣;雖然掌握不了參與人數和資金,但我們做好就好。」

│埔里人的共同記憶——「地理中心碑」│
憶起活動當天,董豐菱說:「大概下午三點左右吧,我就看著凱哥(陳巨凱)站在司令台上面、插著腰,他說他覺得非常淒涼,參與人數可能不如預期;但三點半過後,開始有第一組人要領東西了,想說應該還可以吧,但到後面反而變成自己控制不了的狀況……」她開始擔心排隊領面具的隊伍會失控,但好在有主持人的機智和鎮民們的體諒,場面得到控制、活動也圓滿落幕。

談到活動地點,董豐菱和籌辦的夥伴們都有一個共識——「一定要在中心碑」。過往舉辦活動時,他們總是有一些訴求,但這次他們想要從中心碑開始,喚醒埔里人的共同記憶、喚醒地方認同,不去特別宣示什麼,只是想讓埔里的居民能透過行動,支持這樣的活動方式、認同居住的地方。身為埔里在地青年的她談起中心碑,就像重返童年一般:「埔里在很多事的分界都會以地震前、地震後來分割,那就像是一個節點,以前的埔里不論是花車遊行或是大大小小的園遊會,總是會以地理中心碑當地標,但從那之後中心碑已經沒有什麼大活動能夠讓鎮民一同參與了。」董豐菱又說:「活動會成功不是因為某個人,而是因為大家參與所以它成功。」她也希望往後逐燈祭能夠繼續傳承下去,成為居民生活中的一環,就如同元宵節和其他節日一般,是早已習慣的存在,更希望能讓居民對這樣的活動年年都抱有期待。

時間流逝所帶來的變化不僅在人身上看的見,在地理中心碑亦然;今年年初的逐燈祭讓地理中心碑重返二十年前的榮光,或許在這個同時,也讓居民重新找回身為埔里人的驕傲;在活動當天,我們聽到了一些驚呼、看到了一些感動的淚水,我想這些都能稍稍證明,逐燈祭已經踏出凝聚地方共識的第一步了。

專訪地點:南投縣埔里鎮
專訪
時間 : 2019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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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燈祭人物專訪(三)│用 畫 筆 團 結 埔 里 、 畫 出 特 色─ 謝 顯 林】
文:鐘翊婷;攝影:張晏慈、趙郁嘉

│「看見」埔里的特色│
早在好幾年,謝顯林就認識了逐燈祭的總召陳巨凱、紙農書院的黃世豐,並討論出埔里應該每年要有一場屬於埔里的文化祭典,而且透過埔里鎮長廖志城的召集下,形成現在「埔里森林逐燈祭」的夥伴團隊,而這次的逐燈祭他負責的是最熟悉的視覺設計,團隊間的默契更是他能夠毫無顧慮去設計的後盾。

做為豬年年初的一個大節慶,這次逐燈祭的海報結合台灣和埔里的元素,用山豬做為視覺主體,以插畫性的方式呈現童趣,在畫面上加上廟會常見的涼傘、舞獅,再加以呈現埔里在地的特色,像是蝴蝶、青蛙和拿著芭蕉扇的平埔族小人偶,還有象徵埔里作為紙鎮的代表──紙鶴和燈籠,而畫面最上方老虎敲鐘的動作,則是活動內容「敲鐘。心」的呈現,同時還附有埔里景點虎頭山的意象,最後再以燈籠點綴整幅海報,畫面融合埔里各式特色卻不失美感,正展現了謝顯林一流的設計功夫。

這次的宣傳裡還能看到一個充滿埔里特色的LOGO,在圓角矩形的框架上,將LOGO設計成白底黑字,上面有蝴蝶、紙、筊白筍、百香果、木頭、群山、瀑布,全都是埔里的特色,但視覺上也沒有特別強調哪一項,謝顯林說:「埔里LOGO我在逐燈祭之前就設計好了,那時候大家在吵說要用蝴蝶、紙、筊白筍……去做統一的視覺設計,但我覺得任何東西,都沒辦法涵蓋埔里。」這樣的想法一直延續到逐燈祭的視覺設計,因此可以看到在視覺上,他並沒有強調什麼、也不表達什麼意識形態,一方面是能夠讓宣傳做到最大化、另一方面則回到逐燈祭的初衷——喚醒埔里的地方認同。

│終於熬出頭的好口碑│
謝顯林覺得舉辦逐燈祭是團隊對於地方展現能力的一種宣示,再加上地方上一直沒有太多活力的感覺,所以他們更想藉此宣示,希望能吸引在外地的埔里青年返鄉,間接地去感動別人,讓其他人看見,在埔里有一群人正在為腳下的土地努力。

也正因為夥伴一起合作了無數次,這次的贊助商、協辦單位沒有太多的意見、也都是全力支持,能有這樣的反饋,謝顯林說:「他們會覺得我們辦活動是一個品牌了。」他的夥伴董豐菱也說:「有一種終於熬出頭的感覺。」過往辦活動的好口碑,是這次籌備活動的後盾,也替他們減少了許多溝通上的問題。

│政府、地方、團隊的合作無間│
談到籌備的過程,謝顯林笑道:「這次活動點火的是阿凱(陳巨凱)、潑油的是鎧麟(梁鎧麟),因為鎧麟(梁鎧麟)總是表現出很罩的模樣,夥伴們的熱情也常常是被他燃起的。」正因為成員們都把自己的角色扮演的很好,再加上鎮長是一個會聽別人意見、默默支持的行政首長,有別於過往政治人物的形象,在活動前鎮長甚至號召了整個公所的部門去整理活動場地、排除了萬難,被籌辦逐燈祭的成員們稱讚是一個「給力」的鎮長。

聊到鎮民們的反應時,成員們說前陣子和總召陳巨凱一起吃早餐的時候,遇到一個老伯伯一直盯著他看,還問說:「那個逐燈祭你辦的喔?」陳巨凱笑著說:「沒有啦,是我們幾個朋友一起辦的。」老伯伯又說:「喔~我覺得辦得還不錯餒,這種活動很有意義阿,你們明年還可以再辦,阿還有沒有錢?」……;這些直接的反饋,可以說是成員們繼續舉辦的動力。

謝顯林又說:「凱哥(陳巨凱)的習慣就是會一直辦下去。」而團隊接下來的目標,是要將明年的逐燈祭提到國際節慶協會(IFEA)參賽,他們希望這樣別具意義的活動,能夠得到國際的認證,他們並不急著在第二年就往觀光的方向走,所以明年的宣傳對象還是會維持在埔里鎮民,先求活動穩定的成長、建立起好口碑,再經由比賽,讓逐燈祭的聲量提高,第三年舉辦時,能見度也能更廣,藉此吸引外地人,第四年,再更進一步吸引國際觀光客。將活動一直辦下去,五年、十年是一種考驗,但不疾不徐的規劃、一年一年的辦下去,是他們的習慣、也是他們守護核心價值的方法,唯有讓居民認同、有計畫的經營,才能讓活動一直順利舉辦下去,所以他們堅守核心價值,讓逐燈祭能圓滿落幕,不僅可以說是籌辦團隊的成功、更能說是整個埔里的榮耀。

專訪時間:2019年二月
專訪
地點:南投縣埔里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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